重婉英哭得声泪俱下:“我要是真有那么好,他选的人就是我了,现在这么痛苦的人也不是我了。”
韩湘映没再说什么,只是安静陪伴着情绪失控的重婉英。
温织想凑近一点去看,这个总让她头痛的重婉英到底长什么样,还没凑近,这时她听到身后走来的商纪周问:“三弟怎么也在这?”
满脸担心的商明述回过头:“大哥你也来了?”
彼时的商纪周和商明述都还很年轻,商明述还是个年轻小伙子,商纪周和韩湘映也结婚不过五年。
“送你嫂子过来,路上听说了一些那位重小姐的情况。”商纪周淡定说完,随后问起:“是怎么回事,刚才情绪看起来挺不稳定的。”
商明述耸耸肩:“如你看到的那样,爱情失意了呗,我跟朋友在这儿,恰好碰到了重小姐,见她状态不对,我劝解了半天,没半点好转,还给她情绪劝激动了。”
商纪周扫了商明述一眼:“你哪次好心办过好事。”
“大哥你也不能这么说,我好心办过的好事就多了。”商明述不服。
商纪周没好气:“行了,一天天插科打诨没个正型,有这在外晃荡的时间,干什么正事不行。”
商明述毛遂自荐:“别的不行,带我侄子肯定行,你要是肯让我带鹤行玩儿,我肯定给你带得好好的。”
那声鹤行,让一旁的温织突然打起精神来。
她倏地扭头看向商纪周,又立马看向对面的韩湘映。
还有那个说侄子的男人!
所以,这两位竟然是商鹤行的父母吗?而另一位年轻男子,是商鹤行的三叔?!
她竟然见到了商鹤行的父母,还是这么年轻的父母!
商纪周瞥商明述一眼:“不若你将这句话,放你嫂子面前再说一遍。”
“呵呵,我哪敢啊……”商明述挠了挠后脑勺,转过视线看到韩湘映后,他咧嘴笑了。
恰好这时韩湘映扭头看过来,商明述一慌,立马别过脸。
“明述。”韩湘映喊道。
忽然被点名,商明述一个激灵回神,他呆呆地望着喊他的韩湘映:“嫂子。”
韩湘映弯唇笑了笑:“怎么表情看起来那么傻,你过来一些,我问你。”
韩湘映的长相本就是顶级美人那一挂,一颦一笑都是绝美的风姿。当年宣布跟商纪周结婚那一天,整个白市的富太太们都松了口气,谁不知道她韩湘映是多少男人的白月光。
此刻她只是随意一笑,商明述便看傻了眼。
直到后背被拍了一下:“愣着干什么,你嫂子叫你过去。”
“诶,好。”商明述回过神,立即上前。
这一幕全都落在一旁作为旁观者的温织眼里。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商鹤行的三叔,在看商鹤行的母亲时,眼里充满了爱慕。
温织再看韩湘映的表情,平静且自然,与商明述的眼神完全不同。
所以……
“你方才同婉英说什么了?”韩湘映问走来的商明述。
“没,我什么都没说。”商明述摆手
韩湘映浅笑:“刚才你同你大哥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
商明述挠头憨笑:“嫂子,其实我就是说了几句安慰她的话……”
韩湘映:“比如?”
“我就跟她说,那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值得她喜欢,尤其还是见异思迁的男人,远离才是正确的选择。”商明述义正言辞说完。
韩湘映浅笑着附和:“你说得对,见异思迁的男人就应该远离才是,避免选择错误,搭上自己的一生。”
商明述捣蒜似的点头。
这时韩湘映忽然看向商纪周:“纪周,你说呢?”
商纪周不可置否,眉眼里只含了三分笑意,没答话。
“湘映。”
这时情绪稳定下来的重婉英,慢慢从韩湘映怀里抬起头来。
当温织看见重婉英脸的那一刻,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帧画面,特别清晰。
同一时刻,她眼里也生出了恨意。
“重婉英,重婉英……”温织朝她重婉英走去。
可没人能看见温织,重婉英亦是。
此刻重婉英满脸悲伤和委屈:“延舟他很好,他特别特别好,你们不要说他不好。”
温织脚下一顿,她又听到了一个关键的名字,延舟?
这不是她爸爸的名字吗?
那天年浔在她面前提起过这个名字,温织记得清清楚楚。
难道重婉英喜欢的人男人,竟然是她的爸爸?那她的妈妈又是谁?
“嗯,不说他的不好,毕竟他如果真的不够好,又怎么会在你心里留下这么深的烙印。”韩湘映轻轻拍拍重婉英的肩膀:“你能做的,就是尽快忘掉他,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重婉英摇头:“我没法忘记他。”
韩湘映轻叹一声:“算了,一切随你吧。”
重婉英沉默着不再说话,这时韩湘映提起:“过两天,我们去一趟净慈寺。”
重婉英问:“是临市那个净慈寺吗?”
韩湘映点头。
重婉英又问:“去临市那么远的净慈寺做什么?”
韩湘映笑着说:“去给我们家鹤行,求一张平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