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温织的眼睛,笃定的语气说道:“你知道,是你做的!”
温织心口一震。
就在她想否认时,听见顾让复盘她昨天做过的事——
“你知道没法从我这里打听到重婉英所在的医院,就把目标放在了展丰一个人身上!”
“展丰对你,跟我对你不一样,其实他更为谨慎,但你却不惜用那样下作的手段去靠近他,他不敢行差踏错,最终说服自己,只带你去看一眼。”
“你伪装的真好,看一眼就跟展丰离开,转身却告诉了温意晚。”
“你知道温意晚也是个疯子,所以你让温意晚去杀她?”
字字句句,皆是温织的‘罪状’。
但也仅仅只是顾让单方的心知肚明。
“下作的手段?”温织听后笑了,“我只是告诉展丰,我更喜欢他,挑拨你们之间的兄弟情而已,这就下作了?”
顾让脸色阴沉:“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温织耸肩坦然:“不是如你所见吗?”
顾让咬牙切齿,心中又恨又无奈。
偏偏这时,温织还不忘问上一句:“重婉英这次是怎么死的?”
顾让一怔,没有回答。
怎么死的……
死不瞑目的死法。
温意晚拔掉了重婉英身上的所有插管,关掉了她的呼吸机,将重婉英拖拽到地上,用枕头捂死的。
听说,最后那一刻,重婉英醒了。
是意识苏醒。
等到医生护士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重婉英断了气,温意晚在病房里欢呼着手舞足蹈,像是在欢送,像个疯子一样。
现场乱作一团。
警察赶来将温意晚带走。
重婉英经医生再三确认,已经停止呼吸,商纪周悲痛欲绝,扬言绝不放过温意晚,绝不放过温家……
温织听到这,整个人淡定极了,甚至还轻笑了几声。
“温织,你清醒了吗?”顾让没想到这个时候,温织还笑得出来。
温织见被他戳破,索性也没再装下去:“爸爸用命给我换来的安宁,我不想让他失望,可我又不甘心,那么……做这件事的人,不就只有温意晚最合适吗?她可是口口声声说,她只爱我爸爸!”
“温织!”顾让厉声呵斥,“你怎么能……”
怎么能变成这样!
后面这句话,顾让硬生生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
因为温织又笑了,她咧着嘴角,笑得那样得意,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她本来就该死,只不过死得太简单了,我没亲眼看到,可惜……哦对了……”
温织忽然望向顾让,笑着问道:“这次她死透了吗?不会又诈尸吧?”
顾让蓦地怔住。
随后,温织关上了房门,被隔绝在门外的顾让,时而听到室内传来的笑声,有时候连贯,有时候只有一两声,就像精神失常的疯子。
顾让听着那笑声,心中大骇,
父母都死了,女儿也疯了……
……
就在几个小时前的下午。
重婉英在温织的提示下,终于找到了重婉英所住的医院,以及那间icu。
她进不去,但她并没有莽撞硬闯,她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不然可能连重婉英都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