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慈告诫:“女施主,直面自己的内心,也要管住自己的嘴,祸从口出。”
温织一脸苦兮兮:“院外的台阶有多少?”
空慈:“自己数。”
温织:“……”
接下来温织边扫台阶,边认真数了数,有五十三阶,扫完下来她腰酸背痛,累得够呛。
回到寮房外的院子,温织边走边揉肩,这时她忽然止步,揉肩的手也停了下来。
院子里有一处专为香客设立的石桌,旁边摆了两张木椅。
而此刻,本该吃完斋饭早已离开寺庙的商鹤行,却坐在石桌旁的木椅上,桌上放着一壶清茶两杯盖碗,茶香怡人。他独自静坐,垂眸翻看着不知从寺庙何处寻来的一本《圆觉经》,一言不发,神色专注,周身贵气难掩。
温织走过来:“商先生怎么在寮房?”
商鹤行没答,而是伸手示意她:“坐。”
温织迟疑了几秒后还没坐,商鹤行知道她心情复杂,介入话题前先问她:“茶喝得习惯吗?”
温织点头。
商鹤行腾出一只手执起那壶清茶,给温织倒了一杯,推置她面前说:“辛苦了。”
“什么?”她不解。
商鹤行问他:“空慈小师父让你去扫前院的台阶,五十三阶,还不够辛苦么?”
温织哑然,这他都知道?!
“这茶不浓。”他示意她喝茶。
但温织没喝,而是先向他问清楚:“你是来见我吗?”
商鹤行轻抬下颌,朝着她身后的方向微扬,温织回过头,她身后方向正是孟繁住过的寮房。
今天孟繁离开后,执事僧立即来派人收拾好那间,是给另一位香客准备的。
温织不迟钝,瞬间就明白了,只不过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商先生是对面寮房的香客?”
商鹤行凝视她:“介意么?”
温织汲气:“寮房不是我的私人住处,我没什么好介意的。”
只不过她不明白,手撑在石桌上,俯身问他:“商先生不是出公差吗,为什么突然来住寺庙?”
商鹤行眉眼凝笑:“你知道我出公差?”
温织实话说:“本来不知道,偶然听孟繁提起。”
商鹤行:“她倒是什么都跟你说。”
眼见话题又要转移,温织再次问道他:“商先生为什么会来寺庙?”
“不信我上香许愿?”他问。
“不信。”温织摇头,十分实诚。
商鹤行凝视温织的眉眼,语气柔和:“那你不妨大胆猜猜看,我为什么来这里。”
温织心跳如鼓,下意识回避他的目光:“我猜不……”到。
“为你。”他突然说道。
不遮不掩,坦白得让温织心悸。
商鹤行看着温织的反应,淡声问她:“吓到了?”
温织站直,脸色恢复如常:“在寺庙里,商先生还是不要随便开玩笑为好。”
“这不是什么玩笑。”商鹤行将那本一直未离手的《圆觉经》放在石桌上,“你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去外面说。”
温织赫然一怔。
他朝她伸手,眉眼间仿佛覆了一层蛊惑,一字一句问她:“跟我去外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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