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苏琼安:不如归去。
一、天上人间
红儿常劝我,怀着身子应当多出去走动才是。
说话时,她的眼里并没有太多关心。
有时候,眼睛所见未必是真,语言也可以修饰伪装,但,你的直觉是不会骗人的。
在东宫时,红袖对我不敬,被傅琮驱逐。怎么还会让她来照顾我呢?
不过,我还是信红儿的话,把她留在了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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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不下药,他非给我灌下去;我躺在床上等死,他就天天把我揪出去晒太阳;我不说话,他就不停说,可恨的是,他的话说尽了时,就将说过的重说一遍,有时,我被他折腾的火大,忍不住要冲他发脾气,他却笑了。
我当皇后时,六宫可没有什么安夫人、安美人、安妃之云。
毕竟,安贵妃,安夫人,可不是冲撞吗?
爱一人,是时时刻刻都要她特殊。
此生原是未亡人。我如此自嘲。
他把我推回人间,我被裹挟着前行,当然,也有几步路是我自己走的。
所以她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在我身后站着,仿佛,能站到天荒地老。
我裹着薄毯,思绪放空。
可我还是回头去望,望见长廊空荡荡,连春风也未起波澜。
阳光见久了,总会贪恋的。
我可没有借机报复傅戎,我尽可对傅琮说,我这是自保,不是复仇,我早放下过往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不断同我说人间琐事,是希望,我在某一刻有一丝的向往和心动,不再封闭自己。
他负手漫游亭台。
我顺着红儿的引导,开始为下半生惶惶不安。
傅琮却走进人群,牵过我的手,向来温和的他,面露恼色,与一群夫人计较起来。
他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你的命,不是用来祭奠所谓的情爱忠贞的。你喜欢他,我不拦你,但一定就要为他自我惩罚,自我放逐吗?”
傅戎提出让我改名换身时,我选择自己暴露。
五、反复徘徊
就像儿时无数次玩闹,都是以兄长的退让包容收尾。
哪个大臣是老顽固啦,谁府上新添了儿子啦,何处的花开了.就连时新的首饰好不好看,这些女人家的话,他也要点评一两句。
无非是,物是人非事不休。
傅琮却冲了进来,这些日子,他为我病的事,憔悴了很多。
也是,我与他温情脉脉的三年。
我过去爱玩的性子,倒是被他挑起来了。
她说,“你刚入东宫的时候,也是这般,不大肯出去见人。”
阳光变得明媚。
不论昨日是否有憾事,不论明日是否有风雨,今日天气晴朗,便可携手游春光。
它在温暖的阳光下,檐牙高啄、雕栏玉砌,这人心向往的权利与富贵的殿堂。
因为后宫只有我一个。为这,傅琮在朝堂上不知生了多少气。
红袖知道我说的"他"是谁。
我同傅戎一样,自欺,且由她欺我。
六、不如归去
我记得,傅琮掀开盖头时,起先是笑着的,后来什么也没说,小心的把帕子递到我手中,他说,‘哭久了眼睛会疼。’
如果,如果,傅琮真能变成风,看见人间的事的话。如果他要骂我呢,我也可据理力争了。
因先前的缘故,傅琮落下了病根——嘴巴停不下来。
有时候,我也尝试像傅琮说的,放下过往,好好生活,继续去爱这人间。
我看红儿时,像在照镜子,在镜中窥见昔日好光景、也见花落满南山。
这世界上,有以身殉国的人,有另寻生路的人,有宁死不屈,也有能屈能伸。
可是,他变了,我也变了。
他质问我,“你有什么权利,为了他,把整个苏家卷进去?凭什么,为了他,要使父亲母亲失去掌上明珠,要使我失去自幼喜爱的妹妹?”
有段时间,我病的几乎要死了。兄长带了母亲来看我,离开时,母亲哭的像个泪人,兄长却没再骂我,他说,“如果你真的有这么痛苦,我不拦你了。”
他还说,“他娶不娶你,都是死路一条。我娶你,也不完全是因为你父兄。”
他说的话,他的目光,不知什么时候起,渐渐明朗,不经意就记在了心上。
她是真的忠心。
四、为何不死
其实,我还是恨傅戎的——他杀尽我所爱的人。
活着,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
这是我一直想写的番外。
她笑的有点刻薄,问,“现在也觉得无颜见人吗?”
红儿十分为我着想,她是个忠心的人。
有时候,我也能骗过自己。
这座繁华的宫殿啊,我所见,无一处不是他。
从冷宫出来那天,我与别离半年之久的皇宫见面。
那些话,我听着很难受,另一面,我又觉得她们没说错。
这可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