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大乱,折桑带着重青和水珀往距离永安最近的西宫门跑去。
胜败乃兵家常事,虽是孤注一掷,她把目前手中所有的资源都利用上了,希望博赢这局面。
很可惜,失败了。
但折桑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自己也搭进去。
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要是因为一次的失败就寻死觅活,那她早该死了。
在策划之时,她也为自己留了一条退路。火烧延华殿,西伯侯是从东门攻入的,她在地图上做了手脚,将人绕到东南角去了,此刻禁卫军、皇帝,几乎都在南门附近,而出了永安宫往西直走,就是西门,并不会与他们碰上。
西宫门外,一辆马车正在墙角等候着。
水珀护着折桑爬上去,重青紧跟其后。
水珀怪心中怪道车夫怎么不见了,但没有时间过多追究,她盘腿坐在车厢外,一扬马鞭,“驾!”马儿拉着车厢往西北楼的方向跑去。
水珀动作利索,一整套动作瞬间就完成了。
只是马车才动,车帘之后就传来折桑的惊呼声。
水珀以为是折桑没坐稳,刚想开口询问情况,重青就掀开车帘出来了,面有惧色,压低了声音道,“是丞相。”
水珀闻言一僵,浑身的骨头已经开始痛了。
车厢内,折桑如坐针毡。
车内的空间也不算小,但就是逼仄的令人不敢大声呼吸,黑漆漆的,只有晃动的车帘缝隙中透一点点昏暗的光线进来。
折桑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她刚经历惨败,正在逃亡的路上。
她垂着头,伸长了脖子等他的话。
但是顾衡安静的诡异。
马蹄声、车轱辘滚动的声音,以及道上嘈杂的脚步声,注定今夜的京城不得安宁,估计没有任何人可以安眠。
折桑悄悄抬眼,顾衡微闭双目,俊美的五官在夜色下像一尊完美玉石雕像,面无表情,叫人无从猜忖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