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桑骑马跑了两圈,除去刚上马时的片刻生疏,她又找回了在风里驰骋的自由与快乐。
“这马不得劲,磨磨唧唧的像是给人绑了脚跑不快。”宋亦瑶勒住马,兴致缺缺的。
“这是专为妃嫔贵女备的,特意挑的温和的,自然快不起来。”
折桑也觉得不太尽兴,她
习惯了快马疾驰的带来的极致感受,如今这样确实不痛不痒。
“可惜这马有些扫兴。许久没有同你比比,你这么久没骑,这次我一定能赢你!”
“那要看你本事有没有长进!”
“要快马简单。走!去马厩挑就是!”折桑朗声道,她也被宋亦瑶的豪爽感染了。
她驱马直接往马厩跑,宋亦瑶挥鞭子跟上,两道身影像风儿似的,一前一后。
皇后亲临马厩确实出人意料,所以管理马厩的官员还在眯眼观望来人是谁时,一个高瘦的马奴早先一步迎上去了。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不知娘娘屈驾是想挑怎么的马?”
折桑看向来人,比起不远处慌慌张张跑过来还摔了一个狗吃屎的官员来说,眼前容貌端正的马奴伶俐极了。
“你对这些马很熟?”
“奴才是侍候马的,别的不敢说,但马厩里每一匹马什么习性,奴才还是有所了解的。”他回道。
没有骄傲炫耀,也没有过分谦虚,坦荡平静。
“如此甚好,本宫要两匹快马,越快越好!”
马奴应下,很快便牵了两匹马出来,显然是直奔目标,没有时间去犹豫挑选。
折桑与宋亦瑶对视一眼,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满意,她们对马都极为熟悉,马儿什么品质,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
“娘娘此马脚程极快就是性子躁,娘娘骑它时,用腿夹马腹就好,万不可用鞭子抽。”他一边把马绳递给折桑,一边叮嘱。
折桑接过,目光却在他干净的手上多停留了一瞬。
“你做事倒是仔细伶俐,叫什么名字。”
“高鸿,高山的高,鸿鹄的鸿。”他回答。
“本宫听你口音,不是京都人。”
“娘娘聪慧,奴才是江州人。”
折桑微微一笑,“江州多才子。”
高鸿闻言,露出惊讶,“娘娘真是慧眼如炬,竟就这样看出奴才中过秀才。”
宋亦瑶噗呲笑出了声,看出了什么劲儿啊!这高鸿是上赶着自报家门还顺带拍马屁啊。
江州风景秀丽,地杰人灵,常出名士。宋亦瑶远在边境也知道,折桑不过是随口一说。
折桑神色未变,似乎并不吃惊,只是温和道,“高秀才为人谦逊,行事周密。望来日大展鸿鹄志,造福我大晋百姓。”
“能得娘娘此话,奴才感激涕零。”高鸿十分激动,跪伏在地。
从平静表现到自报家门再到最后的激动万分。
此子心思不简单,折桑眼里燃起了兴趣。
只是底细不明,是敌是友,她需要进一步调查,所以她点到为止,和宋亦瑶骑着快马离开了。
“你方才问他这么多做什么?可是他有什么问题?”宋亦瑶在军里待久了,一有反常,就下意识猜疑对方是奸细。
“一个马奴,不卑不亢,对马厩里近千匹马的习性都清楚,手却干干净净的,虽有薄茧,却不像是常年干苦力活的人。所以我忍不住要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