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不如疏,圣上想让我争,那我便争。只是鹿死谁手就说不定了。”
顾衡看着折桑的笑,沉默半响。
“娘娘准备如何争?”
“自然是如圣上所愿。”
“皇嗣?”
顾衡问,折桑点头。
既然要争那就争个彻底,索性把这后宫斗它个黑天暗地。她要看看傅戎这么谋算,究竟能得到什么!
“臣倒是低估娘娘了,时至今日,还想着为他生儿育女。”
顾衡抓重点想来是很可以的。
听着他阴阳怪气,折桑故意顺着他的话说。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大晋皇帝,是我的夫君,为他生儿育女是应该的。”
“你干什么?”她惊慌失措,还不忘压低声音,怕惊动宫人。
“放开我——”
男女悬殊的力量,折桑领会的刻骨铭心。
顾衡身体力行表达了自己强烈的不满,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给她留。
三年前——
正值寒冬,白雪纷飞。
折桑矗立在城楼之上,虽有重青在身后为她撑伞,裙脚还是湿了大半截。
“王妃,回屋里等吧,你脚上有伤,再站下去只怕伤寒。”重青苦着脸劝道。
“半个时辰了,按计划他们早该回来的。”折桑心里极度不安,毕竟战场刀剑无情,大军没有按预估的计划回来,只怕是出了什么意外。
彼时,顾衡端坐在室内,瞥了一眼远处白茫茫间那抹清瘦的身影。
只是极寻常的一眼,他又垂眸继续写他的行军策。
不多时,大军回来了,折桑的猜测是对的,确实了出了意外——傅戎重伤昏迷不醒。
伤势很重,王妃不分日夜的守在傅戎床前照顾了三天,傅戎才渐渐苏醒。
顾衡站在屏风外向傅戎汇报最新军情,虽然他站的很端正,目光也没有张望,还是清楚的看见了室内的情景。
因为身上伤口太多,傅戎光着上半身半倚靠在床上,折桑正为他上药,弯着腰青丝如瀑,很是贤惠。
有时时候傅戎听的入神忘记配合动作时,她有些生气会故意用力点,傅戎就会闷哼,看向她的目光满是无奈宠溺。
很奇怪,就是这样寻常的一幕,也是不经意的一瞥,顾衡一直记得。
走出房间时,饕风虐雪,他却推开了长随送上来的伞,刺骨寒冷也无法消灭他心中的荒唐的叫嚣,如果傅戎就这样战死多好啊。
傅戎死了,她就是寡妇。
寡妇就代表着,苦苦觊觎的人,终于可以趁虚而入。
冰天雪地里,顾衡扔下大氅也不撑伞,就那么漫步走着。
长随问:“公子你要去哪?我叫马车。”
顾衡说;“赏雪。”
冻得浑身发抖的长随:公子脑子被冻傻了。
那天他走了很久,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烧着怎么样的邪火,又怀揣着怎样恶毒的心思,笼在袖里的手紧攥成拳头,青筋暴起。
起初长随还硬着头皮舍命陪君子,后面苦劝无果,他自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