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德静讲,“这不姜毅读书的事情有了变化,他来找了我,让我帮着理一理情况,先问一下,听说还有一位女同学本来要招到辛屯,她有变化吗?”
易阳讲,“她也有变化,她现在也不去辛屯了,开出来的报到证是去金陵大学报到。”
严德静问,“是不是把姜毅和庞美璇的去向给调换了呢?”
易阳讲,“也不能这么说,我也是下午去到公社给他俩人领报到证时,才知道的变化。我当时也问过公社里这样的问题,他们说一个是名单最后都在县上统筹不了解情况,另外说这次辛屯招工只招下井工人,全部是男同志,当时我们把庞美璇报到辛屯招工里就是报错了,公社里刚开始没留意到这个错误,后面才发现。公社的同志又讲,如果庞美璇去齐鲁医学院报到,还能说她顶了姜毅的,但现在她去的是金陵大学,所以不能简单地说把他俩的去向给调换了。”
严德静用手制止了又要发作的姜毅,问,“易书记怎么看这个变化?”
易阳略一沉吟叹了一口气,说,“这事要是搁在我身上,我也会觉得难受,本来说好的读大学,现在改到辛屯矿下井,不是说挖煤不好,两个工作都是为人民做贡献,只不过学医学可以学到新的科学知识,能够为更多的人解决病痛,以后能做的贡献会更大。换另外一个角度,招工农兵大学生和招工的消息也都是姜毅先打听到告诉大队的,姜毅这几年在大队上的表现大家都能看得见,把他报上去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是经过群众评议的,这样的结果出来,我也不好向人民群众和知青们解释呢。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的变化一定是有原因的,上面可能也有上面的考虑,我们也不好多评论。”
严德静换了话题,“听易同志讲话的口音不是山东人,来这里习不习惯?”
易阳讲,“我确实不是山东人,不过祖籍也是北方的,小时候跟着父亲到处转口音就杂了,我现在在这里还是很适应,刚来的时候是比较难,跳蚤臭虫多,我皮肤容易过敏,一咬一个包,全身都是包,原来还与群众有一定的距离,现在皮糙肉厚,再怎么咬,也能睡的很香哩。我第一天到赵楼时,把路上带的干巴面包喂狗吃,把我住家里的赵奶奶气的够呛。”
严德静说,“那要搁我,我也会生气,你刚来不知道,农村里经常吃不饱肚子。”
易阳讲,“刚来不知道,过一个月后就知道了,过了一个多月,带来的罐头点心全吃完了,晚上全喝的是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粥,到晚上那一个饿,肚子里叽哩咕噜,翻来翻去睡不着,恨不得在床上扒出虱子放嘴里吃了。”
严德静问,“那你天天晚上这么饿着肚子睡不着?”
易阳说,“后来跟老百姓学会法儿了,喝稀粥吃不饱肚子时得早点睡,抓一小撯盐放碗热水里化了,就着盐水喝下去赶紧睡,一下子就能睡到第二天。”
严德静跟着问,“在赵楼这么苦,你怎么这次没报名读大学?”
易阳说,“赵楼的老百姓都很朴实,待我跟家里人一样,这几年慢慢就融进来了,也都成了善国县的一分子了,所以这次我都没舍得报名,咱现在不敢说扎根在善国县工作一辈子,至少也要为赵楼干个十年八年,给老百姓干出几件事后再说离开的事啊。”
严德静回应说,“那真不容易,我虽然是山东人,但老家是潍坊的,离这也有几百里路,现在在这待了几年也比较适应了,革命工作在哪里做不都一样嘛,不过,姜毅这件事,你觉得我们找一找县和公社里面,有没有可能改回来呢?”
易阳讲,“那我就不知道了,估计可能性不会大,如果争取一下。我也不反对,不过只能姜毅以个人的身份去争取,大队服从上级的决定。还是那句话,在哪个岗位上都是为人民工作,去齐鲁医学院读大学是为人民工作,在辛屯下井是为人民工作,在赵楼带着百姓种地修水渠也是为人民工作,我可以同意姜毅在大队上这两天不出工仍算工分,毕竟上学和招工的事情也是公社和大队上的公事,其他的忙就帮不上了。”
严德静和姜毅向易阳道谢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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