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但他从来没跟姜建国提那些大块文章是周树海写的。
有一次,周树海下了井就回黄杨村住,连着十多天没进过宿舍门,一天回去拿自己放在箱子里的肥皂,发现吕修阳的弟弟吕胜阳躺在他自己的铺上。
吕胜阳看到周叔回来赶紧给周叔解释,他娘跟别人到其他地方去了,他跟着妹妹到了他爷爷奶奶家,爷爷奶奶年龄也大,吃也吃不饱,他瞅着本村在辛屯干的一个堂叔从村里回矿上的时候就跟了过来,这几天周叔不在的时候他就睡在周叔的铺上,周叔回来了他就跟他哥睡一个铺。
周树海讲,“睡觉不是个事,你一个小孩家在哪里都能挤一下,问题你才刚十岁以后准备干嘛?”
胜阳说,“我不知道,听你们这些大爷叔叔们的安排,够了年纪我也跟我哥一样下井。”
周树海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排吕胜阳,就甩给修阳管,他们经常换班,屋里始终有空铺,可有一天周树海在井下碰到了兄弟俩,修阳给胜阳找了帽子矿灯竟然把他带下了井,周树海赶忙把胜阳带上了井。
他等着郝进锋张开明再上井的时候,三个人一起跑到队长办公室找姜建国,姜建国说,“修阳都才将将十三岁,胜阳一个十岁的孩子太小了,不能下井。”
郝进锋反问,“解放前,不是很多不到十岁的小孩下井?”
姜建国说,“三十多年前俺在刘园开始下井的时候,就是不到十岁,可那时候是解放前,井下是咋干的?现在解放了,井下又是咋干的?现在是咱这里是人民的煤矿,国家的煤矿,不是一回事儿,不一个干法,不能雇佣童工,你们几个先把胜阳带回宿舍,我也想想咋个安排。”
姜建国堵住了三个人的最初想法,三个人回到宿舍又开始琢磨胜阳该怎么个安排,他跟着在这个宿舍里吃和住都没个事,但始终不是长久的打算。
三个人正在这里唉声叹气的时候,孙其亮过来找吕修阳练琴,三个人把胜阳的事给孙其亮说了,孙其亮也听说吕修阳的兄弟来矿上了,他想了半天说还是让胜阳到矿上的学校念书去吧,井暂时不用下。
三人都说矿上学校哪是想进就进的,吕胜阳这样子的情况应该不在子弟校学生招生范围之内。孙其亮讲至少他可以找学校的李校长问一下,他现在也帮着学校带音乐课,跟校长书记都熟悉,说不定学校会收吕胜阳。
第二天,孙其亮高高兴兴地告诉321的三个半大人说学校愿意接受吕胜阳,但要采煤二队给队上写一个申请信,吕修阳和三个叔叔们对孙其亮千恩万谢,按着吕胜阳给孙其亮当场磕头。
修阳没急着把胜阳马上送去学校,先凑了点布票到矿上的供销社扯了些布,带着胜阳找到北楼三号楼东面的满大娘做了身新衣服,等到新衣服做出来才跟着孙其亮一起把胜阳送到学校里,虽然胜阳在家里学校里读到三年级,矿上学校的老师让吕胜阳认了认字做了几道数学题,把他分在了小学二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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