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满妮的担心显然是多余了,因为就算主人家喊了开席,在座的人也都很矜持地在慢慢吃着菜。
这倒是让满妮很是不解了,同一个市区,不过隔了几十里地,风俗就有这么大的差异吗?
看看现在,她碗里很快堆满的肉和菜,心里很是疑惑的同时,她也不忘勾着唇角跟给她夹菜的人说谢谢。
“满春啊,你妹妹这是彻底好了?”
看着不像之前那样傻呆呆的,应该是好了吧?
满妮眨眨眼,完全不知道曾经的自己在别人眼里是傻子。
杨满春心里是有点恼怒的,但她也没开口怼人,毕竟之前满妮的确是很不正常,
“嗯,好了。”
她伸手摸了摸自家妹妹的头,得到她眉眼弯弯的回视,杨满春不由地笑:
“快吃,吃完姐姐给你夹。”
她的妹妹,从来就不是傻子,她以前只是因为生病不愿意说话,不愿意笑而已。
现在她家妹妹已经彻底恢复,再不像之前那样一个人发着呆,一坐就是大半天,跟她说什么,她也不会给出任何回应。
温明花是在宴席快散的时候从厨房出来的,坐到满妮身边的时候,浑身的油烟味。
跟同桌几个相熟的女人打过招呼之后,就开始埋头吃杨满春刚刚给她留的那碗菜。
一顿宴席不到一个小时便很快散去,时间比满妮想象中的快多了,桌子上也没有什么剩菜,连盘子里最后剩的那点菜汤,也被人用馒头蘸得干干净净。
温明花吃过饭还不能走,她还要继续回厨房帮忙洗刷。
满妮随大流跟在杨满春的身后去了她们三堂哥的新房,她才知道,这是要闹洞房了。
可是,闹洞房不是晚上的事情吗?
显然,闹洞房并不是晚上的事。
满妮他们到的时候,新房里已经很热闹了。
一间十多平米的新房里,有小伙子们起哄的声音,有姑娘们略带含蓄的惊呼声,满妮仗着人小,从人群里挤了进去。
杨满春不放心她,只得跟着往里挤(其实她本身也是很好奇的,毕竟好些年没有参加过婚礼了)。
“对不起。”
一不小心踩到人,杨满春抬眼一看,还是不认识的男人,立刻就小声道歉。
“没得啥的,哦,没关系的。”
男人二十多岁,一口带着川省口音的普通话,说完自己还跟着笑了起来:
“我普通话不标准,你听得懂哈?”
杨满春笑了笑,点头,然后走到满妮身后站定。
满妮眼里带笑地回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拉着杨满春的手,继续认真地看一对新人各自羞涩地咬向吊在他们眼前的苹果。
这个年代的闹洞房,是含蓄的,在满妮看来,他们更多的是用这个形式,在祝福这对新人。
闹了大概一个小时,就到了小孩子们的主场了。
满妮这才知道,原来这会儿的小孩子也可以闹洞房。
只见一个比她大几岁的小姑娘最先站出来,开口就是一首耳熟能详的歌曲,唱完之后,她朝一对新人说了一声“早生贵子”,穿着红色毛呢外套,脸上带着羞涩笑意的新娘子就递上一个红纸包的红包。
“……”
满妮有点跃跃欲试,可她也不会唱歌呀?
不,她也不是不会唱,只是在这种场合唱歌,她还是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她这边还在纠结,那边又一个孩子站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