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那我明天跟你去看一看,这些东西还是先放您这里!”程延翻了一下房屋契约,虽然这上面没有新川的名字,但是证照齐全,只要在警察厅备个案就行了,这对他是件很简单的事儿。
“好,就这样说定了,明天早上见!”新川心里很清楚,像程延这样家庭背景优渥的人,无论是饮食品味还是审美标准肯定都非常挑剔苛刻。但不可否认的是,自己所开出的价格确实极具吸引力和竞争力。要不是因为自己手里这种资产实在太多,急需变成现金、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其出手,他才舍不得把东西卖给程延呢!
然而当听到程延表示愿意支付三根大黄鱼作为现金时,新川不禁暗自思忖:看来这家伙手头还是有些积蓄的嘛!毕竟他已经将近九个月没有外快了,而且刚刚去过一趟美国,那里可是个高消费的地方,开销想必不会小。能拿出这么多钱来,说明程延多少还是有点家底的。
“铃~铃~铃~”就在新川准备将契约和钥匙放回原处时,桌上那部鲜艳醒目的红色电话突然响起,尖锐刺耳的铃声打破了房间里原本的宁静。新川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但他还是迅速做出反应,向程延示意让他先坐下来稍等片刻,伸手拿起了听筒的同时站立、立定还做出一个很响亮的声音,让对面的人能够清晰地听道。
“嗨!我是新川次郎少佐,请问您是哪位?”然而,对方似乎并没有立刻回应,只传来一阵沉默。新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再次问道:“嗨!我是新川次郎少佐,请问您是哪位?“哪位?”
终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是我……”这个声音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令新川的心跳陡然加速。他瞪大眼睛,嘴唇微微颤抖着。
“嗨,庄深大佐。我们已经按您的要求在哈尔滨站入站口,还有整个车站周围,包括围栏位置都安排了人,请放心,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可疑分子……哦,你的意思,我明白,内紧外松。嗨~嗨~我这就按您的命令办!”
“刚才庄深司令来电话了,他认为我们目前的办法会把真正要抓的人给吓跑了。让我撤掉大部分人员,车站内留下一定数量便衣,保持正常检查状态就可以了。”
新川不断地念叨着庄深刚刚说过的那些话语,但他说话时的语气却显得非常不在意,仿佛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一般。然而实际上,新川的内心中却是波涛汹涌。其实他对庄深的看法颇为不满,并认为对方完全没有必要干涉自己的事情。自己这个宪兵队长还不知道怎么办吗?
庄深虽然自己很敬重他,但庄深毕竟已经离开了铁路宪兵总队,现在是滨江省龙江省哈尔滨特别市二省一市的宪兵司令,想法不可能再跟满铁完全一条心了。否则刚才跟村山成延提到庄深的时候,直接说是庄深司令的电话,而是说庄深大佐,对满铁宪兵队而言,提庄深大佐意思是大佐还是自己的上级,提庄深司令,那就意味着,你庄深虽然是我的上级,但已经不是铁路宪兵系统的人了。
不知道这一次又是谁向庄深大佐告了自己,难道是那个鸠山,不太可能鸠山与自己一样都是铁路宪兵系统的,要告密的人一定是哈尔滨特高课或者警察厅特务科的人。至于程延也提出了这一点,但程延的目的可是很单纯的,而且是第一时间来找自己的。
他心里暗自思忖:“这个庄深真是多管闲事!难道我连这些事情都不知道吗?”虽然表面上新川表现得毫不在意,但这种矛盾的心理让新川感到十分纠结和困惑。
“就按庄深大佐的意思办理吧。你让鸠山与杜后先来我这里一趟,你直接向他们传达命令,不合适!”
新川略微思考了一番后,决定还是让程延帮忙找两个人过来,而不是向他们传达这个命令。
对于一个曾经身为军人的他来说,无论何时何地都应该严格遵循规章制度和军事条例来行事——这种观念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哪怕如今他已不再拥有往日那份坚毅与果敢,但这种军人特有的纪律性依然根深蒂固、难以磨灭。即便此刻他的内心疲惫不堪且精神状态极差,但他依旧按着二十多年军人的惯性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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