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高岛回到六号包厢,又有宪兵将他叫了回去,说是将军有几句话交待。高岛只好盯瞩了一下程延然后又过去了,但这一次还没等程延坐稳,高岛就已经回来了,他对程延说道:“将军只是交待一路上要保证绝对安全,但我谢绝了将军给我加派人手的好意。”
到了沈阳后,离新京就已经不太远了,火车又走了几个小时,高岛程延四个人护送着那个杜遇春终天到达了新京,按着仍然在大连的调查所与新京铁路宪兵队的安排,一行人住进了新京站前的旅馆,这个旅馆毫无疑问也是日本开的,跟在大连时一样,中途他们只有不到十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这十个小时间,虽然程延迫切想见到王老板,但他连单独行动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近在咫尺的照相馆了。
1934年6月26日下午1时20分,高岛等人护送着杜遇春上了从新京到哈尔滨的苏俄人的火车,出了新京不久下一段路程目前还在苏联人控制之下,虽然一直在谈判,苏联人也有意将铁路与一切设施卖给满铁,但价格还一直没谈好。
就在这车上,程延领略了苏联式列车与满铁列车的完全不同。虽然现在已经是夏天了,但从苏式列车的软包厢上,他感觉到了更为豪华的布置,不仅里面装饰更为繁华,尤其是车厢内那加大厚实的暖气,虽然现在没开,但仍然令程延感觉到了冬天时在这里会有多么舒服,只是不知道在硬座车厢又会如何。更不要说苏联的铁路上现在已经装上了那种小型车厢广播喇叭,坐在车厢里也可能听到列车广播员即将到达下一站的通知,更不要说他所播放的各种歌曲了。甚至于高岛还站在一个小特务的肩上,如同一个乡马佬一样专门看着软包厢内那个小巧的广播喇叭是怎么运作的。
看到高岛程延都对苏联列车的布置感兴趣,就连杜遇春也滔滔不绝地谈起了他在欧洲还有美国所以见识的各种列车,甚至他还提到了早在三十年前德国人就发明了电气化列车,不再需要烧煤就可以运行,只是这种火车太不可靠,只能在电力非常发达的美国、德国、英国才能偶然见到。
谈话多了,甚至高岛还跟杜遇春吵了起来,杜遇春谈及苏联人的坦克已经重达几十吨,日本人的军队如果再跟苏联人发生战争,恐怕会出现一边倒的屠杀,那怕关东军军人再勇敢,也无法面对这种钢铁巨兽,这令武士出身的高岛所无法容忍,两个人差点因此而打起来。而从包厢中出来后,高岛则完全是另一副样子,他有些怀疑地问程延:“这个方志勇说这个人是他的南京同学,真的正确吗?从刚才的交谈中,他却感觉这个人完全就是一个经过几十年欧美教育的香蕉人。尤其是他对近些年的美欧苏联军事发展很熟悉,有一种天然的自卑感。”程延对于高岛的提问无法回答,因为他连日本都只去过一次,日本濑川的工业化已经让他感觉到很大压力了,而这次坐上苏联的火车就更让他查觉得到日本跟苏联完全不一个档次,他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反正在东北的中国人对苏联人的恐惧远胜于日本人。
此时,程延甚至也如高岛一样开始怀疑起那个方志勇来,只是如果他真是诈降又怎么会有机会了解这个杜遇春呢,除非这里面有一个他们所完全不知道又不敢去猜的巨大计划。他此时有些庆幸,他没有在火车上或者车站旅馆中向杜透露他已经暴露身份这件事儿,万一这也是关东军的一个阴谋或者这个杜遇春其实正是那个赵守义呢。程延很盼望早点完成这个任务,等再回到新京的时候,他至少在活动上也会自由一些,能够找到机会去见一下王老板,将这个情况告诉给他,让组织通过各种渠道调查一个清楚,而不像他现在这样,连在站前广场逛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我现在反而希望那个方志勇再骗我们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们以后碰到的麻烦可就大了。好在,到了哈尔滨,我跟高岛君的任务也就结束了,以后的事儿自然由兴安省的宪兵总队负责了,庄深不是说了吗?不让我们”程延只跟高岛在车厢过道内抽了支烟,吃饭的时间就到了。
做为软包厢里的旅客,高岛与程延领略了另一种豪华,雪白的面包、红肠、啤酒。这令几乎大多数时间只吃日式泡菜,难得吃上一顿肉的高岛胃口大开,多吃了好多。
而此时杜遇春又大煞风景地说:虽然给旅客提供的伙食很不错,但苏俄人在国内目前正经历大灾荒,据他在美国考察过苏联的朋友回来讲,在世界上最著名的小麦产地乌克兰前几年甚至饿死了几十万人,这一切都是因为苏联人要将粮食出售到欧洲,然后换回欧洲人的设备。这虽然很残忍,但却可以看到苏联的一种决心。他甚至提到目前苏联人的工业总产值已经超过了德国英国,钢产量甚至成为了世界第二。而西伯利亚大铁路的通车已经解决了日俄战争中的远东兵力问题,他听一位美国西点军校校长预测,在五年内日苏会在远东、蒙古发生一场战争,到时候。
这些话说多了,甚至连那两个特高课的特务都听得有些不耐烦了,毕竟他们也是日本军人出身,如果这个杜遇春也是一个日本人,那么恐怕早就被扇了几十个大耳光了。
就在这一路上,杜遇春这些令日本人不愉快的聊天中,他们一行五个终于到达了哈尔滨,将这个杜遇春交给了早等在那里的兴安省宪兵队护送的人员,也在这时,程延居然看到了已经快两个月没见到的村山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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