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没有等桌拿号,直接被跑堂的伙计,领到一处用楠木屏风隔出来的雅间。
不稍片刻,一只片好的焖炉烤鸭就端上来了。
比起全聚德的挂炉烤鸭,杨朝升更喜欢便宜坊焖炉烤鸭的口味。
干烧鸭四宝,不出意外的好吃,外酥里嫩,鸭肫有嚼头。
几样配菜跟与烤鸭肉搭配着吃的薄饼,那是一个地道,那叫一个走心。
末了,喝碗灵魂豆腐白菜鸭架子汤压压口,才算过了一回皇帝老子的享受。
唯一的美中不足,这便宜坊偌大个名声,偌大个老店,用的碗碟瓢盆俨然花子碗,尽是些个残缺不全,豁了口的。
杨朝升本想来一瓶莲花白,被管冰以下午还要工作为由,给婉拒了。
这一顿,女人吃的很满足,都吧唧嘴了。
滋——
“好吃。
比全聚德的挂炉烤鸭好吃,多吃了也不腻。”
敢情,管冰第一次来便宜坊。
以前,她图了个名,吃烤鸭一准奔着做到了行业第一的全聚德去。
岂不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各家有各家的味,各家有各家的好。
鸭子实在太好吃,堵住了嘴,两人光顾着吃,饭桌上甚至没有多聊。
搞了个饭桌上的三光政策,管冰这时说要给厂办打个电话,把杨朝升一个人留在了雅间。
打电话只是借口,只是托词。
管冰来到便宜坊的柜前,把今儿的这一顿饭钱给结了。
跟某个满是骗吃骗喝,无数女人当饭托酒托的年月相比。
现而今,才算真正做到了男女平等,男人有当担有血性,女人自尊自爱,能顶半边天。
杨朝升没想到管冰会来这一出。
见一个便宜坊的伙计进来收拾,他才想起该买单了。
“伙计,结账。”
“同志,您这桌的饭钱,有位女同志去柜上结了。
要不——我哪敢进来收拾碗碟。”
结了?
我请客,你结账。
这个女人有点儿意思。
正巧,管冰也跟着进了雅间。
她拿起后背椅上的军书包,搁肩膀上挎着,面带浅笑地看向杨朝升。
“吃好了吗?”
杨朝升拍了拍自个儿还没有丁点儿肥膘的肚腩。
“饱了。
说好了我请客,你怎么跑去把账结了。”
“吃舒坦了就行,咱们回呗!”
“中。”
有来有往,来日方长,总有机会回请一顿豪横的,杨朝升没有东拉西扯的假客套。
他屁股离开靠背椅,像个保镖似的杵在管冰身后跟着。
回程,途径开满了山楂花的小便道。
管冰提出让杨朝升把《山楂树之恋》这首歌,再唱一遍给她听。
杨朝升没有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
有些低沉的男中音,荡漾在夏日午后的火辣里。
将管冰送回了厂办机关大楼,杨朝升发泄似的狂蹬脚踏板。
用了不到五分钟,他就返回了车队驻地。
推着哐当响的破自行车,才靠近那一顶熟悉的帐篷。
车队队长高大山就寻着声,撩开帐篷钻了出来。
嚯——
“回来了?
来,跟高大哥唠唠,陪厂花吃饭是个啥滋味。
有没有沾上点儿气气?”
眼巴前,这个五大三粗的关外汉子,话说的倒牙。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