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海阳的瞠目结舌之中,唐沭按下了摄像机上的停止键,然后打开舱盖,从里面取出一盘录像带,在郑海阳的面前晃了晃:“你觉得这里面所拍摄到的东西算不算实质性的证据?”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有那么一个瞬间,郑海阳很想冲过去将唐沭手里的那盘录像带抢夺下来然后毁尸灭迹,不过经过一阵短暂的考虑,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唐沭这小子太过狡诈,自已如果真有什么轻举妄动,后果只会比自已现在的处境更加严重。
“我不想怎么样,只希望能够安安心心地做生意,真的不愿意费尽心力搞这些勾心斗角。”唐沭将手里的录像带揣进上衣的口袋,双手抱胸重新坐在了郑海阳的对面,“所以郑主任,我想你应该能够想到你自已该怎么做吧。”
又经过十多分钟的交流,会议室的门终于被唐沭打开,他站在一边,将通道让了出来,转头看向郑海阳:“既然郑主任还有事情要办,我就不强留了,另外我们刚才讨论的问题,希望主人能够尽快给我一个答复。”
郑海阳有些黯然神伤,这一刻,他真想将眼前这小子给掐死。可惜自已的命门现在被对方牢牢捏住,纵然是再借他是个胆子,郑海阳也不敢在唐沭面前龇牙。
此后不过三天时间,县政府那边还真就传来了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消息。
县招商引资办公室主任郑海阳居然主动申请调离目前的工作岗位,返回老家吴桥镇,打算从基层干起。
这一则消息引发了不小的震动,因为随着市场改革的逐步深入,现在所有的城市都将招商引资看做了政府工作的重中之重,办公室主任的级别虽然不高,但郑海阳所拥有的话语权绝对不会低,再加上他以前的贡献,在即将组建的招商局里混一个副职肯定不成问题,而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傻了,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选择急流勇退,他这回返回吴桥镇,基本就等同于彻底终结自已的政治生命了。
有人说他的高风亮节,知道自已能力不够,所以将位置让了出来,提供给更有能力的人,有人则猜测他是得罪了某位实权领导,这才落到这么一个被打入清水衙门永不得翻身的下场,不过这些都跟别人无关。
相比于郑海阳的遭遇,他们更关心的是由哪一位填补招商办公室的空缺,坐上这个将来政绩斐然的位置。
至于小人物郑海阳,谁又会真的去管谁是谁的谁。
一个星期之后,邵先军从福省赶了回来,在听说了郑海阳的事之后,他一副很有先见之明的样子,发出一声冷哼:“我以前就觉得这小子有些奇怪,没想到居然在背地里憋这么一个损招,还好咱们够幸运,如果真着了他的道,可能现在的商业广场都得拆了重建。”
下一个瞬间,邵先军带着一丝焦虑看向唐沭,“就这么让他回吴桥镇,算不算是放虎归山?万一他以后翅膀硬了,会不会继续来找我们的麻烦?”
“先不说他回去之后还能不能重新爬上来,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有把柄在手,他也不敢掀起太大的风浪,而如果离开了政府单位,他还打算跟我们过不去,我保证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对于唐沭如此难得放出的这么一句狠话,邵先军表示怀疑。唐沭也不解释,用不了多久,吴晋康的下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说说张莫那边的情况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邵先军叹了口气:“事实跟我们之前猜测的完全不一样,莫家人就是在躲着张家人,他们早就看到了寻人的消息,就是不愿意与张莫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