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来到悦华城项目部的郑海阳并没有惊动任何人,他只是在工地外面转了一圈,抬头看着已经搭起骨架的商业广场,嘴角露出一个浅笑,推着自行车顺着来路又折返了回去。
接下来的整个下午,郑海阳将自已关在了办公室里埋头写材料,一直到了下班时间,他将准备好的投诉信塞进信封,并没有着急返回宿舍,而是在街边的一家小吃店点了一碗面条简单对付了自已的晚饭,趁着天色暗了下来之后,这才找一个无人经过的间隙,来到县政府的投诉箱前,将自已准备好的投诉材料塞了进去。
对于搞这种小动作,郑海阳的经验倒是丰富的很,只是在顺利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他还是不自觉地想到了因为自已的举报而身陷牢狱的陈副县长。
如果老陈还在位的话,他郑海阳这时候应该可以凭借在岗位上所做的努力更进一步了吧,可惜当初太过年少,只记得自已替领导挡了灾,就该受到重用,结果还是被身为陈家女婿的朱林安压了一头,这才脑子犯迷糊将老陈拉下了马,可笑当时他还觉得自已干的是一件令人称颂的事。
带着些许兴奋的心情回到宿舍,越想越觉得亢奋的郑海阳最终还是彻夜未眠,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的清晨,为了能够在第一时间看到自已的投诉效果,他只是匆匆洗了把脸,连早饭都没吃,就急匆匆向着自已的办公室跑了过去,。
经过整个上午半天的漫长等待之后,郑海阳终于收到了来自县政府那边传来的消息。
“听说这次闹的很严重,不少部门都派了人过去了。”
“咱们是悦华城项目的牵头人,会不会被牵连?”
“我们只是负责征地开发,项目本身存在工程质量问题,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将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一条细缝,郑海阳先是凝神听了挺外面同事的议论,然后才很是紧张地拉开了门,沉声问道:“悦华城那边到底出什么问题了?”
他的一声低吼让外面的同事立即停止了窃窃私语,随即便有人上前两步过来汇报情况:“刚才质量监督局那边的同志打电话来,说是有人投诉悦华城项目的主体工程商业广场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让我们立即出人跟他们汇合,去悦华城那边做一个突击检查,顺带了解情况,我们正在商议由谁代表咱们办公室过去。”
虽说都知道这件事与招商引资办公室没有半毛钱关系,但这个项目的关系重大,本是江城县的重点工程,当初为了能跟项目部攀上关系,大家都是拼命往上靠,而现在工程出了问题,自然也就没人愿意主动过去挨骂背锅。
这就是所谓的世态炎凉,毕竟谁也不愿意让自已身处危险境地不是。
“简直是胡说八道,什么人这么无聊,居然在背后搞这种小动作?”郑海阳显得很是义愤填膺的样子,“悦华城这个工程是我们费尽千辛万苦这才顺利落户江城的,关于工程质量这一块,我们都是千叮铃万嘱咐,况且开发公司又是来自港岛的行业巨头,怎么可能会出现问题。”
一种同事沉默无言,他们也不愿意悦华城出事,毕竟办公室还指望这个项目能够拉动县城的整个投资风向,好让他们有更多的政绩更进一步呢。
“可听刚才电话里那位同志的口气,似乎这是板上钉钉的事,现过去做突击检查,就是防止悦华城那边有什么小动作,让主要负责人跑了,听说公安那边都出动了,如果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县政府这边怎么可能有这么迅速的反应,连给他们进行辩解的机会都不给。”
“这么严重?”郑海阳的神色看起来越发凝重,“不行,还是我自已亲自去一趟吧,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