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魔尔、新魔尔?”维多利亚从未听过这种说法。
“对。”
夏夜点头,继续解释道:
“旧魔尔代表蛋糕的既得者,她们历史悠久、实力强大、触角遍布城市的每个角落,
“但实际上,旧魔尔只不过是一个疾病缠身、反应迟钝、甚至精神分裂的巨人,她们的辉煌全都存在于过去,曾经的雄心壮志被时间磨灭,她们不想、也无力去适应任何新的东西。因此,她们要做的,就是尽量保证在自己的领地上,不发生任何变化,如此,她们才能将自己的统治一直维持下去。”
“那新魔尔呢?”
“新魔尔是因为新事物的出现而得利的人,她们追求变化,有明确的目标,积极进取,也能为那些无力进入棋局的弱者带来机会与利益。虽然在旧魔尔看来她们就是一群张扬跋扈的野蛮人,但如果没有她们注入活力,整座城市只会逐渐衰朽,直至死亡。”
“照你这么说,新魔尔是一群比旧魔尔好得多的人?”维多利亚问。
“当然不是。”
夏夜摊手道:“本质上,她们都是同一类人。只不过因为利益的来源不同,因此才表现出不同的行为方式,可这并不代表新魔尔好而旧魔尔坏,事实上她们都是一群自私、贪婪、冷酷甚至残暴的人,她们就好像兽群中的首领与挑战者,后者总是想方设法地想要咬死前者。可是,一旦新魔尔取代了旧魔尔的地位,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她们就会成为新的旧魔尔,她们做一切过去的旧魔尔曾经做过的事,直至新的新魔尔出现,将她们推翻。”
维多利亚沉思呢一会,开口道:“你的理论很有趣,不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夏夜点点头:“德布索塔的问题就是:它的旧魔尔已经朽坏,同时还有点精神分裂——其中一部分人尝试改变,另一波人却不愿意接受任何变化……而更大的问题是,新魔尔始终没有出现……直到最近才刚刚诞生,却又差点被一位5级的大魔女关在水晶球里折磨死。”
夏夜可怜巴巴地说。
“你是说你?”
“不然还能是谁呢?”夏夜微笑道。
“我无法就这样相信你。”维多利亚摇头。
“你认为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利己主义者、以及乐子人。”维多利亚毫不犹豫地说。
“错!首先,我是一个白发红瞳的超级无敌大美人……”
夏夜说到这里,忽然看见剪刀上寒光一闪,急忙吐了吐舌头,停止了胡说八道。
“咳……我是说,你说的没有错,但并未指出本质。我认为我在本质上是一个享乐主义者,只不过,和那些庸俗的享乐主义不同,我享乐的范围超乎寻常的广泛。”
“怎么说?”维多利亚好奇地问。
“首先,我需要一切高档的消费品来满足我的物质享受,但这远远还不够……
“我需要品尝来自其它人的一切极端情感,包括但不限于崇拜、喜爱、绝望、憎恨、嫉妒等等等等,来满足我的精神享乐,但这仍然只是一部分……
“我还有旺盛的探索欲,就如克莉斯一般,我希望探索一切未知之地,以满足我的好奇心,而这对我而言,同样是享乐的一部分……
“同时,我还渴求胜利与征服,我希望战胜一切可见的强大敌人,享受将它们踩在脚底的快感,这当然也是享乐必不可少的一环……
“除此之外,我还有很多很多享乐的欲望,所以,你不用担心我被上城区的某些人收买,因为仅仅一小块蛋糕远不足以满足我的胃口,我不会停下我的脚步,至少不会在德布索塔停下。”
夏夜如同演说一般,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她极少如此坦率地表露自己的真实情感,但这一次,她必须这样做——因为言语可以被巧妙编造,真挚的情感却很难被伪装,但也正因为如此,情感比言巧语更容易取信于人。
这一次,维多利亚沉思的时间比之前都要长,足足过了五六分钟,坐在剪刀上的少女才终于开口:“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在一定限度之内,你不用再担心受到生命上的威胁。”
她答应保护夏夜了。
夏夜心中长松一口气,但还是忍不住问到:“‘一段时间’是指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