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友明被吓得肩膀一缩,捂着胸口回过头来,就见桑凝正定定盯着他。
“啊?”桑友明先是愣了一下,见桑凝眼底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赶紧疯狂摆手拒绝,
“不行不行,人家是专业的,我是业余混饭的,不能比,不能比。”
桑凝对桑友明没抱什么期待,只是想看看桑友明的木工水平罢了,如果还凑合,那是可以给他找点正经事做了。
不顾他的反对,桑凝直接推着桑友明走到陈阿公跟前。
“阿公,我爸也是个木匠,但他不是江口寨人,可以参加你们的比赛吗?”
桑凝感觉江口寨的人还是比较传统的,也不知道陈阿公能不能答应,推荐桑友明的时候满脸堆笑。
“没问题,我这手艺都已经要准备外传了,是不是寨里的人都无所谓了,只要来的是个有本事的徒弟就行。”
陈阿公答应得很爽快,甚至还让人给桑友明备了一套参赛工具。
桑凝怕桑友明偷懒,直接站在一旁监督他。
等完全坐定后,桑友明左手拿着凿子右手拿着锤子发懵,有种被逼着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愣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没有什么手感,抬起头来,朝桑凝挤出了一丝讨好的憨笑:
“宝贝女儿啊,人家那是用锤子,我坐这儿只能玩个锤子,要不,咱还是别丢人了?”
“呵呵。”桑凝扯了扯嘴角,嫌弃道,“您老先生丢人不是
桑友明没跟上桑凝的思路,愣了愣:“锤子怎么玩我啊?”
“一锤爆头你听过吗?”桑凝说完后故留悬念般顿了顿,然后冷冷一笑道,
“要么你今天把这破木胚子给我凿开,要么今天我用锤子把你这破酒坛脑子凿开,你自己选一个吧。”
桑友明:“……”
万万没想到,桑凝的暴力催学还是来到了他头上。
老桑家的人,那是一个也逃不掉。
桑友明把自己代入成被地主压榨的可怜长工,把桑凝代入成那压榨长工的可恨地主。
接着抽了抽鼻子,瘪着嘴,满眼含怨地埋头下去,开始慢慢回忆曾经做木雕时的手感。
有了代入感后,动力果然变足很多,要么是木胚子挨凿,要么是他的脑袋挨凿,桑友明果断选择了前者。
一开始,他的手法还很生疏,好几次凿子都被锤子一敲移了位。
桑凝看得眼皮突突直跳,感觉他爹很不靠谱,别没摆对位置,一锤子下去把他的手也给敲废了。
等凿子移位了几次,桑友明终于慢慢找到了点感觉,能在木胚子上凿起一块薄而均匀的木片。
他的手法看起来很是杂乱无章,可神奇的是,在一块又一块木片被凿起后,木胚子竟然隐隐约约有了点规整的形状。
陈阿公正在游来游去观看参赛选手们的手艺,恰好这时走到了桑友明这里。
他对桑友明不抱希望,只是给桑凝面子才让他参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