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拍了拍腹肌消失不见的肚子,心中还颇有些惆怅。
他刘玄德亦是不得闲啊!
还以为这闲适的日子能过得长一些。
但劳碌命就是劳碌命。
还是振奋精神,为实现心中之志而奋斗罢!
儿子虽然厉害,但他这个老子,岂能输给儿子?
榜样得做好来!
刘备眼神闪烁,之前睥睨天下的霸气也是由他身躯散发出来。
便让孤最后发光发热,为阿斗铺平道路。
若是在他有生之年,能实现心中抱负,亲眼见到三兴大汉,那便更好了!
...
成都。
太子府中。
张佩兰对镜梳妆。
只见她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镜前徘徊,万种风情尽生。
“玉娘,姐姐可好看?”
粉雕玉琢的小萝莉张佩玉赶忙点头。
“阿姐好看极了!”
她忍住伸手去摸张佩兰的发丝,撒娇一般的扑在张佩兰身上,柔声奶气的说道:“玉娘也要像阿姐这般好看。”
兰娘脸上笑颜如花,她一把将玉娘抱起来,说道:“等你长大了,阿姐我为你梳妆打扮,现在,让阿姐给你编两个小辫子。”
闻言,张佩玉头点如捣葱。
她老老实实的坐在张佩兰身上,任由头上秀发一络络的被张佩兰拿起。
正在张佩兰给妹妹编辫子的时候,门外却是传来了侍女的声音。
“姑娘,荆州的使者来了,好似殿下有送信过来!”
殿下?
张佩兰浑身一震,此刻心跳不自觉的加速跳动起来了。
殿下送信过来了?
天可怜见。
在成都,她思念刘禅,都快有相思病了,不然也不至于时常到太子府来。
这府宅后院,她直接置办了一间闺房,在闺房小院外,种了些花花草草,每日不是在织衣,便是在想念郎君。
如今听闻刘禅有信送来,她也顾不上为张佩玉编辫子了,将她自身上放下,便火急火燎的快步走出房间。
留下一脸懵逼的张佩玉。
她辫子才编了一半,此刻对着铜镜,看着自己现在滑稽的模样,小嘴一扁,眼泪差点就下来了。
阿姐穿得如此漂亮,却把我搞成这幅模样。
然而此时的张佩兰,心中只有好郎君,哪里还顾得上她这个好妹妹?
很快,在内院府门外,张佩兰见到了从荆州来的使者。
“小人见过姑娘。”
使者一见张佩兰,连忙低下头行礼。
张佩兰轻轻点头。
“殿下有送信件过来?”
那使者轻轻点头,此刻他双手捧着一个包裹。
那蜀锦所包裹着物件,看起来颇为沉重。
“便是这些了。”
张佩兰随身侍女喘着粗气,方才一路小跑,她才追上张佩兰,此刻她满头是汗,上前将包裹接过来。
“辛苦使者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上下打点,方能收买人心。
别看这使者地位低下,但地位再是低下,也不能得罪。
受恩与他,日后他自然为在左右说她的好话。
另一个侍女将一个锦袋递给使者。
“姑娘,使不得。”
那使者虽然是在拒绝,但拿下锦袋的动作可没有任何迟疑。
“些许心意,去吃些好酒好菜罢。”
“多谢姑娘。”
张家娘子日后可是成为太子妃的人物。
难怪能与殿下定下婚约,对他这种地位低下的人,都如此善待,她不当太子妃,谁去当?
那使者离去之后,张佩兰连忙将包裹拿在手上。
她掂量着重量,绝美的脸庞上,唇角微微勾起。
殿下给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她心中很是期待。
快步回到内院房间,张佩兰将包裹打开。
只见包裹之中,有一本左伯纸扎成的书籍,厚厚的一大本,除书籍外,包裹中,还有一枚金色发簪、银色手镯,以及十几封信件。
见到这些物件,张佩兰心中开心极了,她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旁边从小跟着张佩兰一起长大的侍女也在一边打趣道:“姑娘这一个月来,都不如今日笑得多。”
张佩兰没好气看了那侍女一眼,但转眼间,喜色与爱意便充盈心中了。
她轻轻打开书籍,眼睛更是发亮。
只见这书籍里面夹着一片片被做成标本的树叶,好看极了。
各色树叶,变成标本之后,便自有它的美感了。
张佩兰心中感动,她拿起那些信件中最上面的一封,上面写着‘兰娘亲启’四个大字,张佩兰轻轻将信件打开来看。
只见信中写道:
许久未见,甚是想念,浮世万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说是书信,不如说是情书。
对于青梅竹马的张佩兰,刘禅心中自然也是有感觉的。
作为最先与他相熟的,也最先互诉衷肠的,结果日夜相随的是银屏,已行房事的,关银屏与祝融公主皆有之,唯独张佩兰没有。
而且他在不是在南中,便是在荆州,即便是在成都了,还是与关银屏待在一起的时间较多。
刘禅心中,对张佩兰心中自然还是有些亏欠的。
不管是标本,还是发簪、手镯,亦或者是十几封书信,都是为了打发张佩兰心中的烦闷。
果然。
看完一封信之后,张佩兰眼中已然动情,她喃喃自语说道:“郎君如此为我着想,如此爱我,我又如何能怨他呢?”
虽未见刘禅如面,但张佩兰心中的快意,心中的兴奋,亦是溢于言表。
“阿姐,编辫子。”
张佩玉嘟着嘴上前,她此刻辫子编了一半,又被她一番破坏,此刻看起来颇有些滑稽。
“玉娘乖,等阿姐看完信后,便给你好好来编。”
信?
张佩玉看着自家阿姐魂都被勾走的模样,问道:“是禅哥哥的信?”
张佩兰点了点头。
“便是他的。”
哼!
张佩玉当即哼哼唧唧起来了。
禅哥哥太坏了,之前不带她出去玩,现在还来和我抢阿姐!
不行。
等禅哥哥回来了,我一定要他好看。
嗯!
就爬到他床上,吓他一跳!
...
宛城。
将军府中。
关平手上拿着信件,信件里面的内容他看完之后,脸上露出可惜之色。
“你怎么还回来了?待在殿下身边不好?”
他现在是殿下的大舅子,只要是不死,凭借身份,都不需要多少功劳,便可以坐上大将之位了。
你宗子卿算什么?
不待在殿下身边刷刷脸熟,跑到宛城来?
“殿下信中难道未说,我等是要用间,诱那徐晃率魏军过来,届时将军埋伏一侧,便可将徐晃击败,到那个时候,不仅是南阳彻底保住了,进兵颍川,威胁许都都成了可能。”
用间?
这间可是这么好用的?
“再怎么用间,也不如待在殿下身边。”
他这个妹夫能力太强了,只要能得他重用,什么功劳不会有?
像是从他讲武堂从来的,很快都已经是爬上牙将、偏将、校尉的位置了,成为军中中层。
可以想象,只要殿下给他们机会,变成成为领军将军,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殿下身边立功的机会就是最多的,还来用间?
能成功?
“殿下已与我便宜行事之权,还请关将军从中配合。”
“罢了罢了。”
关平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便按照你说得来罢,要我如何配合?”
宗子卿脸上露出笑容,说道:“请将军率本部兵马,前往博望坡驻军,宛城由我来守!”
嗯?
关平眉头微皱。
若是他出了宛城,让这宗子卿来守,万一他反水了,该如何是好?
关平脸上的犹豫,并未有掩饰。
宗子卿自然知晓关平心中的担忧,他说道:“将军放心,之前在新野、冠军见了殿下之后,我已无二心,若非要迷惑徐晃,将军尽可将我家眷迁往新野,以作质子。”
关平轻轻一笑,他说道:“既然殿下能够给你便宜行事之权,他便是相信你的,我相信殿下的眼光,也相信子卿你的忠诚。”
他从虎皮坐垫上起身,说道:“殿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自然也是如此,三日后,我便起兵前往博望坡,宛城之事,便交由子卿了。”
“谢将军信任!”
宗子卿心中感动。
感动的是刘禅与关平都愿信任他。
三日后。
若他宗子卿心志未变的话,将宛城献与徐晃,便会立下大功!
两千石官职之梦,亦是可以实现。
但是...
便是将宛城献出去了,徐晃能守住宛城了?
现在南阳士族的士子之心,全凝聚在汉中王太子刘公嗣身上了。
南阳士族既然都支持他了,那南阳民心自然也是在殿下身上的。
殿下可用南阳士子,可用南阳百姓,可用南阳兵卒,可用南阳物力。
便是守住了献出了宛城,又能如何?
最后宛城不保,他难道要逃往许都?
到了许都,他献城的功劳难道还有?
而且...
他毕竟是南阳人,根在南阳,去了许都,岂非是无根之萍?
如今..
他宗子卿,也是没有其他选择了。
这辈子,他是做定了殿下的爪牙了!
当日。
关平要移军博望坡,准备进兵叶县的消息,便在城中不胫而走。
宗子卿则是当即写下书信,命人星夜送往叶县。
在宛城,一张大网已经是缓缓张开,便等着徐晃这个猎物的到来!
...
叶县。
城外营寨。
校场中。
徐晃站在校场上,烈日高悬,阳光炽烈,炎炎热浪扑面而来。他赤膊上身,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滴落,湿透了发丝。此刻他双手紧握着手中的长刀,眼神凝重而坚定。
呼呼呼~
手中长刀被他舞得呼呼生风。
一刀一势间流露出刚猛的气势。他舞动刀刃,犹如疾风扫过,快如闪电。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力量的张力,刀光熠熠,刀影幽幽。
他身形灵动,脚步矫健,时而前冲,时而后退,时而左转,时而右移。身法矫健而灵活,宛如一只猎豹在草原上奔腾。
太阳的热力透过他的身体,不断地汗水流淌,但他却毫不停歇,一刀接着一刀,每一次挥动都充满力量和决心。他的动作流畅而准确,每一刀都准确地击中目标,仿佛在预测着对手的一举一动。
在徐晃在校场练刀的间隙,司马懿手上拿着一封书信,却是缓步走到校场边上。
“将军神勇!”
他在校场下看了一会,脸上露出赞叹之色。
“如何?要上来与我比划比划?”
跟你比划?
司马懿连忙摆手拒绝。
“将军刀术无双,我上去,恐怕连将军一回合都抗不过去。”
“哈哈哈~”
徐晃大笑一声,显然司马懿的吹捧对他来说很是受用。
“仲达匆匆而来,可是有事?”
徐晃走下校场,亲兵当即递来湿毛巾,他随意将身上的汗渍擦拭干净,便披上一件单衣。
“宛城那边有消息了。”
宛城?
徐晃眼中一亮。
“是何消息?”
司马懿将手上信件递给徐晃。
“将军看完之后,心中便明白了。”
从司马懿手上接过信件,徐晃仔细端详起来了。
这信才看到一半,他脸上便露出狂喜之色了。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他算算时间,三日后,其实便是快要十月份,与江东约定的时间,都过去几日了。
现在他在南阳掀起战事,江东孙仲谋在后面发力的话,关云长与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定然焦头烂额!
“那宗子卿当真是个人物,身为降人,还能得到那关平重用。了不得,了不得。”
司马懿脸上的表情一直很平静。
徐晃一看,还以为其中有诈,一时间有些迟疑起来了。
“仲达难道看出了什么?”
他仔细一想,也是。
那宗子卿一介降人,能得关平信任?
有诈!
绝对有诈!
司马懿摇了摇头,说道:“那宗子卿是否有诈,我不太清楚,但关平愿意信任他,也并非是没有原因的,宗家之女嫁与关平,他们两人,已是连襟,有如此关系在,将宛城交于其手,自然也说得过去。”
如此啊!
徐晃一想,也是点头。
“那仲达以为,此计可行?”
此计可行?
司马懿摇头。
“江东那边未有消息,我们绝对不能出兵!”
他目光闪烁,说道:“合肥急报方才传来,仲谋在七日前才攻伐了合肥,未果,如今即便是调转大军,准备对荆州用兵,恐怕也需要时间,若是你我这两日便出兵了,届时关云长与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尽起南阳兵卒,君侯可有信心能够胜之?”
他徐晃手下的兵马,现在可不够关云长手上的多了。
加之...
那关云长勇猛,他徐晃对上了,也没有信心能够战胜。
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又狡诈异常,现如今进兵,即便是宗子卿真心实意的投降,他们拿下宛城了之后,能守住宛城吗?
攻下宛城容易,守住宛城,何其难!
南阳如今尽在荆州之手,若是陷在宛城了,岂非又要大王派援军来救?
一定得让江东将南阳的援兵引走了,他才能出兵!
想清楚这些,徐晃心中的烦扰也一扫而空了。
“既是如此,那便不必着急,这几日我操练士卒,仲达说什么时候可以攻了,我再去攻!”
有个谋臣在身边,徐晃将这思考的重任交到司马懿身上。
至于他?
打仗便是了!
...
此刻,江夏郡方向,陆逊已经是在州陵城外了。
他看着这座小城,眼神逐渐闪烁起来了。
在他身后,黑压压的江东士卒,开始聚集。
控制住沿路烽火台,先下州陵,然后沿江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江陵!
曾经我在江陵失去的东西,如今我陆伯言要连本带利的拿回来!
人可以输一次,可以输两次,但不能输第三次!
他陆伯言,不会在败给刘公嗣了。
绝对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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