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许你们二人领兵三千,到了宛城,可便宜行事,具体事宜,我会亲手写一封信与小关将军。”
宗子卿与东里衮两人脸上皆是露出大喜之色。
“多谢殿下信任,此番前去宛城,必要为殿下立下大功!”
徐晃的人头,便是我宗子卿的晋身之资!
刘禅再勉励宗子卿与东里衮几句,二人也不敢再打搅刘禅了,纷纷告辞而去。
待两人离去之后,关银屏果然有扑在刘禅身上,腻在刘禅怀中了。
那淅淅索索的小手就没停过。
没几下便将刘禅身上的衣服扒个七七八八。
“殿下,此二人为降将,方才投降不久,殿下便将此重任交与此二人之手,万一他们所说的话,是来哄骗殿下的,那该如何是好?”
若宗子卿与东里衮假意投降,如今得到刘禅便宜行事的权柄,若是他们想要投降魏国的话,比之之前,那是要简单许多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关银屏的担忧,刘禅自然也是有考虑过的。
“我刘公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岂能因为些许担忧,便伤了忠良之心?”
刘禅眼神闪烁。
“况且,我也并非是完全信任他们。”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管是宗子卿与东里衮是真投降还是假投降。
他刘公嗣亦是有办法从中周旋,从而为宛城取得更好的局势。
“你这妮子...”
正与怀中美人说这话,刘禅倒吸一口冷气。
这关银屏武艺高强,手嘴并用之下,便是他刘禅都差点缴械投降。
不办了你,那还有王法吗?
“女贼,纳命来!”
当即...
刘禅飞身上前。
房中便是一番龙争虎斗。
个中细节,自不必多说了。
...
徐州。
合肥。
孙权尽起十万大军,一路从建业出发,自历阳,从东面前往合肥,这一路他孙权亲自领军。
另一路从庐江郡舒县开拔,由西面攻伐合肥。
这一路,则是吕蒙为大将,陆逊为副将。
盟约已成,江东大军一路上捷报频传,根本就没有遭受过什么像样的抵抗,两路大军,如今合在一道,已在合肥城下矣!
“这便是合肥啊!”
再次到合肥城下,孙权感慨颇多。
“主公,魏国已兑现盟约,我等可是要将大军开往荆州了?”
去荆州?
孙权看向说话的陆逊,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若我等举大兵前去荆州,而合肥未下,这两日说占下的土地,安能安稳拿下?”
来都来了,他孙仲谋岂能空手而归。
“这...”
陆逊心中有些无语。
他看向自家主公,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
你这是背盟背习惯了?
与刘公嗣签订盟约未久,便背盟与魏王签订盟约,现在魏王已经按照江东的要求来做了。
又要背盟将合肥打下来?
陆逊已经觉得自己的脸皮够厚了,没想到自己主公的脸皮,可比他的要厚的多了!
感受到陆逊异样的目光,孙权说道:“可是以为我孙仲谋乃厚颜无耻之徒?”
陆逊连忙行礼,摇头说道:“属下不敢。”
不敢...
而不是说不是。
孙权叹了一口气,说道:“若能够将合肥打下,便做一会厚颜无耻之徒,又能如何?”
孙权看着合肥坚城,这个数次让他折戟沉沙的地方。
“打下合肥,则我扬州安稳,进而可图谋徐州,此地太重要了,拿下他,则江东无忧!”
即便是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那也要保住江东基业罢?
合肥不在他孙权之手,如同卧榻之中,有他人酣睡,这如何能成?
“伯言勿要多想,便有坏名声,我一人承担!”
名声算得了什么?
有合肥重要吗?
“诺!”
陆逊眼中挣扎,但还是只得领命。
吕蒙在一边,则就要豁达得多了。
“兵道诡也!况即便是我等将合肥拿下来了,那魏王能说什么?莫非敢找主公的麻烦?如今那关云长与刘公嗣便在南阳,虎视许都,孟德便只心中有气,也只能咽下去!”
“不错!”
孙权一脸赞许的看向吕蒙。
还是这个大都督懂他孙权。
本来我盟约上便是要合肥的,你曹操在里面故意搞些动作,不将合肥直接送给我。
你不送,那我孙仲谋自来取之!
你曹操气不气?
气!
敢不敢派兵前来,将合肥打回去?
敢吗?
若是敢的话,那我便与刘公嗣合盟,共击你曹孟德!
反正我孙仲谋总是不亏!
孙权之所想,陆逊心中亦是知晓,只是这老是背盟,被人一口一口的江东鼠辈的叫着,这实在是让人抬不起头来!
“末将这便去准备攻城事宜!”
孙权军令一下,十万大军便马上开始转动起来了。
...
此时。
合肥城上,张辽看向孙权军中动静,眉头开始皱起来了。
身材高大挺拔的张辽肌肉结实,体魄强健。他的面庞清瘦而坚毅,棱角分明。高耸的眉毛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闪烁着锐利的光芒,透露出无尽的战斗之志。他的双眼如鹰隼般锐利,时刻散发着一股不可侵犯的气势。
黑色的短发整齐地梳理着,向后束起,露出额头和整洁的耳朵。他的黑发虽已略见斑白,却无损他的威严。
“这孙权,难道想要攻城?”
张辽乃曹操麾下大将也!
如今已经是五十有一了。
最开始的时候,他担任雁门郡吏。又先后跟随丁原、何进、董卓、吕布,恪尽职守,历尽坎坷。吕布败亡后,张辽归属曹操。
此后,立下众多显赫的功勋:
洞察敌情而劝降昌豨。攻袁氏而转战河北。在白狼山之战率领先锋大破乌桓并斩杀乌桓单于蹋顿。驱逐辽东大将柳毅。以静制动平定军中谋反。进军江淮击灭陈兰、梅成。
此后,长期镇守合肥。
建安二十年,合肥之战,张辽率领八百将士,袭击东吴十万大军,一直冲杀到孙权的主帅旗下,令东吴军队皆披靡。在东吴撤军时,张辽率领追兵,大破孙权、甘宁、凌统等,差点活捉孙权。
经此一役,张辽威震江东。“张辽止啼”成为流传千古的典故。
观张文远一生,可谓是轰轰烈烈。
此刻,这位已然名传天下的宿将眉头紧皱,手亦是扶在腰间佩刀之上。
“主公盟书有言,我魏国已与江东会盟,我等已然是将讲合肥以南的土地都让给了东吴,他还要如何?”
本来合肥都让给那孙仲谋了,他还要攻合肥?
李典冷哼一声,说到:“江东鼠辈,做出何等事情都不奇怪,我看,还是要准备好守城事宜,免得合肥被攻破了。”
“城中兵卒不过万余人,若江东强攻,我等可守住?”
对于孙权攻城的可能性,两人都没有任何怀疑。
盟约对于孙仲谋来说,跟一张废纸没有任何区别。
“合肥垒高土厚,城坚沟深,粮实众多,地形阻险,非强军而难攻下。”
想守城,首先就得先明白什么城不可守,不然螳臂当车也基本只有被碾压成渣渣的份。
而所谓城有不可守者:大而人少;小而众多;粮寡而柴水不供;垒薄而攻具不足;土疏地下,溉灌可泛;邑阙人疲,修缉未就。凡若此类,速徙之。
很显然,合肥是可守之城。
“况我一得到大王消息,便马上准备守城之事了。”
作为将孙权打成孙十万的人,张文远对孙仲谋的了解,可在众人之上。
“城外五百步内,井、树、墙、屋已填除之。井有填不尽者,亦是投药毒之。木石砖瓦,茭刍百物,皆收之。入不尽者,已焚除干净。”
守城之战,自然是不能留有东西在城外与敌军的。
甚至连合肥五里之内,树木都被砍伐干净了,没有砍伐的,也已经烧完了。
除此之外,张辽更是将什物、五谷、糗糒、鱼盐、布帛……医药、白棒,芦竹为稕插以松桦,城上城下,咸先蓄积。
简而言之就是坚壁清野,留给敌人的都是废物。
你孙仲谋是什么为人,难道我张文远不知道?
攻城?
也得看你能不能攻下来!
....
张辽的准备,很显然让江东大军吃尽苦头。
原本孙权是准备明日攻城的,但听了陆逊的一番奏报之后,这脸色直接是阴沉下来了。
“三日后方能攻城?”
孙权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十万大军在合肥城外,要三日后才能攻城?
难道不知道现在时间的宝贵?
距离与孟德盟誓的时间,只有五日了。
他原以为一两日便可以将合肥打下来的。
毕竟这与合肥互为犄角之势角城都已经在他们手上了。
照理说这合肥应当是没了毛的刺猬才对,怎么还如此扎手?
“主公容禀,那张文远恐怕是早有准备,对于主公的意图,亦是预料到了,因此他坚壁清野,要收集打造攻城器具,所耗时间便需要更多了。”
“张文远!”
孙权的拳头骤然紧握!
“有何方法,短时间便能攻城?”
准备云梯,造虹桥,下观城中而攻之。
这个方法太耗时间了,他孙权不想等!
况若是他孙权攻伐合肥的意图被魏军所知,其派援兵过来,为之奈何?
现在可还没到约定的时间,魏王曹操还是有些余力的。
在一边,董袭谏言道:“可差军士筑起土山攻之,数日之内,必可下城!”
筑起土山攻之?
这工程量,恐怕数日的时间,也难以破城罢?
“可还要更快的办法?”
孙权看向吕蒙。
“元代之法,皆费日月而成,合肥救军一至,不可图矣。今我军初到,士气方锐,正可乘此锐气,奋力攻击。来日平明进兵,午未时便当破城。”
吕蒙自然知晓孙权心思。
破城!
而且速度要快!
既然如此,那不用搞什么花里胡哨的了,直接造云梯攻城便是了。
只造云梯的话,军中物资便足够了。
至于伤亡...
主公可会计较兵卒的伤亡?
“便用此计!”
孙权当即下令:“次日五更饭毕,三军大进。”
计策已定,众将士皆领命而去。
出了营帐之后,吕蒙却是被陆逊给叫住了。
“大都督。”
吕蒙看向一脸沉重的陆逊,问道:“伯言有何相教?”
相教?
陆逊苦笑一声,说道:“我有何可教大都督的,只是...明日攻城,恐怕难下合肥。”
吕蒙脸色未变,只是问道:“为何?”
“难道大将军未看出来?不管是竖壁清野,还是看合肥城中防守,具是森严,无攻城器具,凭将士血肉之躯,如何能够下城?”
合肥即便是只剩下一座主城,但要攻下来,恐怕也不容易。
“难道主公不知?”
吕蒙意味深长的看了陆逊一眼,说道:“有时候,并不是一定要将合肥打下来,主公要看的,便是我等有没有去打。”
对于孙权的心思,吕蒙早就摸清楚了。
对于合肥,他还是有想法在里面的。
若是能够在短时间内将合肥攻下来,那再好不过了。
攻不下来,那也没关系。
只要手底下的人愿意听他的军令,那他的目的便达到了。
而若是其中,有人忤逆他的军令,那孙权便可以拿不尊军令的人开刀了,届时这江东,又是铁板一块。
吕蒙轻轻拍了拍陆逊的肩膀,沉声道:“伯言,你是比大多数人都聪明,但若是将众人都当做傻子来看,那便太自负了。”
他这个主公,军略或许不行,但是政治宫斗上,这天下人,可是鲜有是他敌手的。
只是...
便因一己之念,就要攻城拔寨,白白损耗将士性命?
哎~
陆逊叹了一口气,他轻轻摇头,脸上有不甘之色。
但现如今他陆逊还能说什么?
明日攻城罢!
...
次日。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合肥城墙上时,江东士卒已经准备就绪,浴血奋战的决心在他们的眼神中闪烁。云梯排列整齐,高大的城墙在他们面前矗立着,仿佛一道巨大的屏障。
“江东鼠辈,果然前来攻城了,盟约对那孙仲谋而言,简直就是废纸一张!”
李典啐了一口唾沫,心中对孙权的鄙夷,那是直接溢于言表。
不带藏的。
“熬煮金汁,我倒是要让孙仲谋看看,这合肥,乃是他这辈子都攻不破的坚城!”
“诺!”
士卒领命。
每十垛挖一大坑,坑上设一铁锅,垛夫的大小便均倒在其中。
用柴草将粪水煮滚。
攻城之时,只需要用勺桶向下泼洒,着入肉烂痛至死。
敌人在城根,以粪筩喷之,或劈头浇下,令其遍体,且城滑亦不可上。
当然,除了金汁之外,羊油欍油烛、油、锛斧、斑猫、焰硝、柳灰、连滚架枕坐、丌字架、碎砖石、石灰...等等,只要是守城能够用到的,张辽都有准备。
咚咚咚~
城下战鼓声响起。
江东士卒纷纷扛着云梯朝着合肥城下冲杀而来。
“冲啊!”
“杀啊!”
...
张辽面色冷静,待到弓箭射程之后,他用力挥手,吼道:“射!”
箭矢纷飞,江东士卒还没靠近城墙,这损失便已然惨重了。
但面对如潮水般冲击而来的江东士卒,箭矢威力虽然不俗,但还是让部分江东士卒将云梯架在城墙上了。
江东士兵们纷纷登上云梯,踏上攀爬之路。
他们身上披挂着简陋的盾牌,手中紧握着利刃,心中只有一个目标——攻上城墙,夺取胜利。
云梯的木板在他们的脚下嘎吱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攻城的艰难与危险。
“当真是来送死的,这孙仲谋...”
城墙上,合肥守军严阵以待,箭矢如飞,破空声不绝于耳。
江东士卒勇往直前,但是每当一名士兵成功攀爬到城墙上,就会遭受弩箭和长矛的猛烈攻击。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刺骨的箭雨中,一声声惨叫响彻战场。
孙权在城外高丘上看着这场攻守战,越看,这眉头皱得越深。
“这张文远,不愧是猛将啊!”
陆逊在一边看不过去了。
“主公,如此攻城,恐怕难以下城,不若撤军罢。”
撤军?
孙权摇头。
“再攻一个时辰!”
“诺!”
即便心中有其他的心思,但陆逊也只得领命。
一个时辰之后,合肥城下的江东兵勇,根本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只有寥寥数人登上城墙,更多的,连城墙都没有爬上去,便成为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见事不可为,孙权终于是下令了。
“鸣金收兵罢。”
待我先去荆州,再来会你张文远了。
陆逊闻孙权此言,马不停蹄的,直接去军中传令。
呜呜呜~
很快,江东营寨之中,传来鸣金之声。
攻城的江东士卒如释重负,纷纷撤退回来,只留下一地的尸体。
城上李典见此,连忙说道:“将军,你守住城池,我领兵出城,将羊角城夺回来!”
若能夺回羊角城、瓮城,则孙权便是有十万大军,也难以攻下来!
张辽摇头。
“还是让孙仲谋去打荆州罢。”
我张辽倒是要看看,仲谋你可能将江陵打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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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作者君在码字,怎一个惨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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