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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做殿下的狗,真是太荣幸了!(2 / 2)

刘禅眼中亦是流露出欣慰之色。

“君侯久经战阵,对魏国情况,更是了如指掌,禅有很多问题,需要向你请教的,现今,城中已备好酒席,请!”

“请!”

刘禅挽着于禁的手,两人快步入城。

殿下怎么不挽着我的手呢?

阿会喃有些嫉妒的看向于禁。

我可是立了大功的!

看着阿会喃一猛汉,脸上露出幽怨之色,费祎笑着上前说道:

“殿下此乃收心之举,正因为那于禁是外人,殿下方才要做出举措,给外人看,而将军乃殿下肱骨,宛如臂膀一般,既是自己人,也不需要弄这些虚礼了。”

听了费祎这番话,阿会喃心中的嫉妒马上消散了。

确实!

殿下对我的信重,已经不需要用挽手来体现了。

我若是立功,殿下难道还不为我叙功?

想到此处,阿会喃的心情重新变好,仰首挺胸的跟着刘禅入城去了。

费祎看着一旁嘟着嘴,一脸幽怨的关银屏,这他可劝慰不了了。

他马上把头低下,装鸵鸟,快步跟上阿会喃的步伐。

哼!

又是收心!

今夜,怕她又只能独守空房了!

也不知道郎君怎么喜欢和这些臭男人抵足而眠的。

难道是我不够香?不够软?

是夜。

新野城中府邸,刘禅与于禁、阿会喃等人尽情畅饮,到了晚上,刘禅与于禁抵足而眠,双方彻夜交谈,一夜未眠。

抵足而眠,收买人心,老刘家的传统,可不能丢咯!

....

“小关将军居然要我等前来拜见殿下。”

从宛城城中出发,东里衮、宗子卿带着五百士卒,朝着新野的方向而去。

两人心中都有疑惑之色。

“兴许是小关将军将我等当成自己人了。”

他心情倒是不差。

“那汉中王太子刘禅,这几个月来风头正盛,如此英雄,我东里衮倒是要见识见识。”

见识见识?

“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固然英雄,但有何好见的?立功!立功啊!”

他宗子卿将宗家族女送入关平房中,为的便是受到关平重用,以期能够掌控城中兵卒,在关键时刻,可立天功。

结果呢?

这几日全在处理案牍之事,唯一的收获,可能便是蜀军在宛城附近的布防图了。

但这点消息,又算得了什么?

若是能够将宛城献与魏王,那才是可封侯的天功!

“万一待在新野不回来了,为之奈何?”

他知晓关平可能真的将他当做自己人。

不然不至于让他们去拜见刘禅。

拜见汉中王太子,若是能够得到刘禅的重用,那无疑是平步青云,日后前途自有之。

可...

那汉中王不过占据益州、荆州二地罢了。

如何是魏王的对手?

在宗子卿看来,只要魏王稍稍用些实力,那云长必然不敌,南阳肯定也是会回到魏王手中的。

跟着那汉中王太子刘禅,没前途!

“既来之,则安之,莫非子卿要逃往许都?”

现在确实是逃往许都的最好时机。

只是...

他一个人逃到许都,有什么作用?

他要立功,他要做两千石的大官!

“见了汉中王太子之后,再说罢!”

现在,他也只能如此了。

...

翌日。

刘禅顶着两个黑眼圈,此刻吃着烧饼喝着肉菜羹。

在他身侧,关银屏一脸不开心,她双手抱胸,只是喝了点肉菜羹,便不再吃了。

“不吃了?”

“饱了。”

给你气饱了。

以后跟那些臭男人一起睡去罢!

关银屏哼哼唧唧,把头撇在一边,都不拿正眼看刘禅。

这妮子...

刘禅轻轻摇头。

不就一晚没跟你睡一起,至于吗?

“吃得少,小心饿肚子,今日我准备去南阳各地探查情况,了解民风,若是饿的马都骑不了,我可不带你去了。”

要出去探查情况?

关银屏美目一亮,她赶忙点头。

“我吃!”

她当即端起饭碗,一口便将一碗肉菜羹喝下去,再抓起一张大饼,囫囵的便咽下去了,然后又喝了一碗肉菜羹。

吃饱喝足之后,刘禅带着关银屏、于禁,费祎等人,随行千余人马,便要出城去巡查南阳各地。

不想还未出城,便与宗子卿、东里衮撞个正面。

东里衮见众人环绕之中,那众星捧月中心的那个少年,自然是知晓他的身份的。

汉中王太子刘禅!

只见这刘公嗣有张俊朗清秀的脸孔,两道剑眉斜插入鬓,一双凤目顾盼生威,鼻梁高挺,薄唇紧闭,黑亮的长发披散在两肩,藏青色的长袍随风飘拂,说不出的洒脱,俊秀,好一位翩翩少年郎。

这汉中王太子,果然名不虚传,仅从外貌观之,便知他非是寻常了。

而宗子卿此刻打量着刘禅,心中却是另外一种看法。

立功!

若是能够将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俘虏了,将其献与魏王,这亦是大功一件!

不过...

这种大胆的想法,很快便从宗子卿脑中里面驱赶出来了。

此地可以说是蜀军腹地,他手底下才五百人,而汉中王太子刘禅麾下的精卒只比他多,不必他少,能擒住刘公嗣便已然是上天保佑了。

还要将其带到许都,那更是痴人说梦。

“臣南阳太守东里衮,拜见殿下。”

东里衮很是识趣,从马上一跃而下,当即对刘禅大礼参拜。

宗子卿马上也反应过来了。

“臣南阳功曹宗子卿,拜见殿下。”

刘禅见地上跪伏着的两人,当即说道:

“你们起来罢。”

出于尊重,刘禅还是从马上下来了。

他将两人搀扶起来,说道:“昨日关将军的手书我看了,二位能献城而投,及时弃暗投明,如今在我手下任事,只要尽心,封侯拜相,不是问题。”

东里衮起身,感佩说道:“近日来,多次听闻殿下名声,这耳朵都要生出茧子来了,如今见到殿下真人,果真如此!殿下有龙凤之资,当真有紫金之气,真龙气象。”

宗子卿看着东里衮,心中颇有些鄙夷。

你的骨气呢?

怎么一见到刘公嗣,直接就开始献媚了?

我们可是要献城魏王,为魏王立功的啊!

“殿下如面,当真有神武之资,宗子卿佩服。”

人家东里衮都如此夸赞着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了,他若是不说些什么,岂不是突兀了。

宗子卿也只得夸赞刘禅一声。

“哈哈哈!”

刘禅大笑两声,对此二人的识趣,倒是颇为欣赏。

这人在高位上,听到的自然都是好听的话。

忠言逆耳,如今刘禅已经是越来越少听到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对于自我认知,刘禅还是知晓的。

紫金之气,真龙气象?

等我刘公嗣取得天下了,那自然就有了。

就是没有,也有人会说有。

但若他刘禅兵败如山倒,便真有紫金之气,真龙气象,又有谁会承认呢?

成王败寇,并不是从嘴上说来的,而是从刀剑上搏杀来的。

“我今日要巡视南阳,怕不能接待二位了。”

东里衮连忙在一边说道:“我为南阳太守,对南阳郡的个中情况,都有了解,如若殿下不嫌弃,还望属下能跟随左右。”

跟随左右?

若是将殿下引到宛城,或许...

宗子卿的眼睛都亮起来了。

“还望殿下允许我等跟随左右。”

刘禅看向东里衮与宗子卿两人,微微颔首。

“也罢,我准你二人随军跟从。”

当然...

他们手上的五百人,肯定是没办法跟随的了。

让宗子卿失望的是,刘禅并没有前往宛城,而是向西北方向而去。

此行去的,便是穰县。

等刘禅等到到穰县之时,已是夕阳时分了。

穰县外,廖化与向宠所率大军,已经是将穰县团团围住了,之前矗立在穰县外的营寨,也是被提前拔除了。

若非是顾忌损失,以及后面冠军县城的魏军援军,这穰县早就打下来了。

刘禅一行人赶到,廖化与向宠在今早便受到消息了,此刻赶忙在营寨外相迎。

“末将廖化(向宠),拜见殿下。”

“无须多礼。”

刘禅脸上带笑,说道:“情况如何了?”

廖化面色沉静,说道:“昨日方才拔除敌军城外营寨,杀敌千余人,至于这穰县,殿下有命,不得强攻,我等便只能围城了。”

向宠眼中战意十足,让文聘逃脱,如今他还是耿耿于怀。

“这穰县连新野都不如,还请殿下许我去攻城,不出三日,必能下攻下穰县,将文聘的人头,提于殿下身前。”

刘禅却是微微摇头。

“有战意是好的,但只有战意,却是不行的,文聘之事,你何须耿耿于怀?如今连分寸都失了?”

刘禅看向向宠,言语神情之中,已有责怪之色。

“殿下,我...”

向宠张了张嘴,想想自己这些日子来的所言所行,直接沉默下来了。

“文聘难道与你有仇怨?”

“我与文聘,自然是没有仇怨的。”

“不过是伏击未成而已,难道日后你行事,不得成效,心中不顺遂,便要每日记在心中,为得心中顺遂,便连大局也不顾,置麾下兵卒性命于不顾?可是?”

刘禅一番话,将向宠说的冷汗直流。

他连忙跪伏在刘禅面前。

“今日听殿下一番话,宠心中已知错,那文聘本与我无仇,如今末将一直记挂在心,被仇怨冲昏了头脑,是我癔症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刘禅将向宠扶起来,意味深长的说道:“人生不如意者十有八九,谁都无法保证自己每件事都能做成,都能做好,便是我也不行?”

殿下也不行?

“不,只要是殿下想要做的事情,都能做成!”

在向宠心中,刘禅便是无所不能的。

“哈哈哈,你高看我了,难道我能让魏王曹孟德俯首称臣?我能让江东为我所用?最起码现在都不能!”

若我刘公嗣无所不能的话,便让那甄宓送入我帐中。

连这一点都无法办成,还说什么无所不能呢!

“调整好心态,我现在问你,这穰县,如何能破,这南阳,如何平定?”

穰县如何能破,南阳如何平定?

向宠在一边思索起来了。

刘禅看向于禁、宗子卿、东里衮、费祎等人,眼中有着期许之色。

如今他帐下有才学者不胜枚举,能出谋划策者那就更多了。

“诸位不妨也一起思索。”

宗子卿想了片刻,马上说道:“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这自然是上上策。”

刘禅看向宗子卿,点了点头,很是赞许宗子卿的看法。

“不错,不战而屈人之兵,自是上上策,那如何才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如何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于禁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某与那文聘、徐商颇有交情,若我为说客使者,入穰县中,便可劝降此二人,可成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立功立功!

现在功劳还真在自己面前了。

于禁在魏军之中,颇有声望。

尤其是这个徐商,之前还在他麾下做过部将,有这层关系在,他于禁有把握能用嘴下穰县。

“君侯乃千金之躯,不可深入险境。”

听刘禅此言,于禁顿时急了。

“万事皆有危险,此事末将十拿九稳,还请殿下放心。”

富贵险中求!

不冒点险,如何能够立功?

韩繇此刻上前献策道:“这穰县县尉,乃是我堵阳韩氏出身,属下书信一封前去,他定然会拨乱反正,至深夜,自当会打开城门,迎我等入城。”

这得到南阳士族支持的好处,一下子就体现出来了。

用命攻城?

用得着吗?

人家守城的就是南阳士族的人,为官的也是南阳士族的人,便是那文聘再是忠心,再是想要为魏王卖命,他手底下的人可不为他卖命。

刘禅笑着看向向宠,说到:“如此,你可明白了?”

明白!

向宠重重点头。

“听殿下一番话,宠犹如读了十年书一般,原本我热血上头,被仇怨遮蔽双眼,一心便想着攻城拔寨,却不知有更好的办法,哎!若非殿下到来,险些让将士们白白牺牲了。”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今日之事,我希望你能铭记在心,为将者,为帅者,切不可意气用事!”

向宠对着刘禅抱拳行礼。

“学生明白了!”

似殿下这般谆谆教导的师者,还有几人?

向宠对刘禅的崇拜,又上了一个台阶。

“子洪,与穰县县尉联络之事,便交由你来做了,两日后,拿下穰县!”

韩繇重重点头。

“殿下放心,拿下穰县,乃是十拿九稳之事!”

“很好!”

刘禅环视营寨前的手下谋臣武将,笑着说道:“待在营外算什么事?还不接待一二?”

廖化与向宠连忙告罪,连忙说道:“殿下,请!”

....

深夜。

宗子卿走到东里衮的营帐外,与刘禅相处一日之后,他有些夜不能寐了。

“府尊,可睡下了?”

东里衮营帐之中,未传来人声。

“府尊,可睡下了?”

宗子卿声音放大了不少。

营帐中还没有反应。

“府尊,可睡下了?”

这次他的声音,已经引来了周围巡视士卒了。

见是宗子卿,又各自散去了。

在东里衮营帐之中,终于传来东里衮的声音。

“我在。”

只见营帐中淅淅索索一阵,然后点起亮光。

“进来吧。”

宗子卿走入营帐,见东里衮身披单衣,此刻正打着哈欠。

“原来府尊亦未寝。”

东里衮满脑子黑线。

你才没睡了,我明明睡得正香,给你吵醒了!

“都什么时辰了,到此作甚?”东里衮语气不善,任谁睡得好好的,被吵起来,这心情都不会太美。

“哎!”

宗子卿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今日见汉中王太子,我心中有触动,此真人杰也!”

不管是收心麾下将校,还是出谋划策,指点迷津,那刘公嗣简直就像是天生的领导者一般。

他手底下的谋臣武将,对他那是死心塌地的跟从与崇敬。

尤其是简单的了解了讲武堂与崇文馆后,宗子卿心中便更加明白,这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绝非是池中之物!

才几日,便将南阳士族都争取在他身边了。

如今在他帐下出谋划策的人,还有一个与他同宗的,宗惠叔。

这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有明主之相啊!

看着宗子卿脸上纠结的模样,东里衮哪里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我观汉中王太子,非是等闲人物,这南阳已在他手,要想被魏军夺去,恐非易事,子卿已将同族之女嫁与关平,与汉寿亭侯已是姻亲,如今在殿下帐下做事,未尝不能立功。”

其实他宗子卿心中纠结的,还真是这个。

“只是...我已将宛城布防图送至叶县,如今已为魏军内应,为之奈何?”

当日与魏军联络的,便是他宗子卿与东里衮还有应余三人。

东里衮却很是洒脱。

“殿下乃豁达之人,他能容下降将于禁,为何容不下我等,况且,与魏军联络,未尝不可为你我立功!”

宗子卿眼睛逐渐亮起来了。

对啊!

我怎么没想到!

既然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如此有本事,那我还反个屁!

反正都要做两千石大臣,在哪边做不是做?

投刘一念起,刹觉天地宽。

“府尊所言极是!”

反正都是做狗,能做殿下的狗,乃是他宗子卿的荣幸!

魏王?

那是谁?

真不熟!

现在宗子卿眼里只有汉中王太子刘禅!

他现在才是我宗子卿的主公,至于魏王曹操,有多远滚多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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