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李大开睁开双眼,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刚刚出手的大乘期修士,更是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激发了血河,还有绿色波纹的两人,此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他们已经出手,要收回神通,显然已经不可能。
好在这时他们又看到,李大开虽然睁开了双眼,但他的眼神却显得极为木讷,甚至有些死板和呆滞,看不到任何焦点和灵光。
就在众人惊疑之际,目光木讷的李大开,一把抓住腰间的一只黑色皮袋,五指猛然一捏。
伴随着“嘭”的一声,黑色皮袋爆开,一股淡淡的空间波动席卷,从中一道巨大的影子显现了出来。
那是一只模样狰狞怪异的灵虫。
此虫背生金色双翅,腹部有八条蛛腿,身后还有一条高高翘起的蝎尾。
而观其头颅,是一个头生两根蠕动触角,面容仿佛被拉长的光头大汉。
正是上界虫仙炼制出来的那只酋彘。
只是眼下的这只酋彘,在被李大开给放出来后,并不像当初那样。
光头大汉在看向周围时,眼中流露出了明显的贪婪。
贪婪这种情绪,只有有灵智的生灵才会展现出来。
做完这一切,李大开就再度闭上了双眼,整个人陷入了彻底的昏迷。
众人惊讶之余,酋彘张开了遍布利齿的大口,发出一声直击神魂的尖锐嘶吼。
声波形成的涟漪在荡开时,包裹李大开和酋彘的血河,轰的一声炸裂。
就连那股绿色波纹,也瞬间溃散。
在被尖锐嘶吼笼罩后,周围所有人,哪怕是隐匿暗中的,全都显现了出来。
并且这些人还感受到,他们像是被禁锢在原地,身形变得难以动弹。
这时才看到,原来四周的大乘期修士,可不止刚才李大开感应到的那些,足有十余位。
这些人除了来自灵界外,还有白鬼族的大乘期修士。
“啊!”
紧接着,又听一道道惨叫响起。
修为还不到大乘期的众人,这时双手捂着耳朵,脸上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紧接着,在一道道爆响之下,四面八方一道道人影的头颅,就嘭嘭爆开,变成一具具无头尸体从半空坠落。
见此酋彘咧嘴一笑。
它可是几近真仙的存在,实力比起李大开都不遑多让,要斩杀这些低阶修士,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咻!”
就在这时,只见一道白影,突然朝着远处爆射而去。
这赫然是身份暴露的白鬼族大乘期修士。
此人之前原本藏在暗中,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眼下意外被逼现形,自然是先走为妙了。
而白鬼族的神魂本来就强悍,因此更能抵挡酋彘针对意识和神魂的攻击。
眼看这白鬼族修士率先朝着远处遁去,酋彘扭头看向此人,目光变得冰冷嗜血。
只见它骤然从原地消失,下一息就听“轰咔”一声。
正激射而走的白鬼族修士竟然爆开了,连带此人周身的空间,也轰然坍塌,浮现了一道道裂纹。
酋彘凭空出现,它的八条蛛腿,还插入白鬼族修士肉身爆开后形成的血雾当中。
此獠实力实在是太强了,而且速度快得惊人。
随着它两条蛛腿收回,那白鬼族修士的神魂就被它拘了出来。
此人的眼中,遍布惊恐和骇然。
显然这白鬼族修士从未想过,天底下除了李大开,竟然还有这么恐怖的存在,连他都没有丝毫抵挡之力。
就在白鬼族修士开口准备说什么时,酋彘将此人的神魂朝着口中一塞,囫囵吞枣一般就咽了下去。
“该死!这是什么鬼东西!”
这一刻剩下的大乘期修士,也陡然反应了过来。
一声暗骂之下,所有人各施秘术,挣脱束缚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酋彘抬起头,看向众人逃走的方向。
只见它的身形再次从原地消失,接着又听一道沉闷的爆响,然后就是空间被撞得裂开的声音。
一个幽蜥族的大乘期修士,被酋彘一击就撕碎了肉身。
其神魂还来不及求饶,就被酋彘塞入口中。
见状,其他人脸色铁青,逃走的速度更快了。
只因身后这怪物的速度,竟然如此恐怖。
酋彘面色一冷,朝着第三人杀去。
这一次它用了十几个呼吸,巨大的身形出现在一个夜叉族大乘期修士身后,并张开大口一声嘶吼。
声波将对方笼罩的刹那,夜叉族修士的身形就被禁锢在半空。
八条锋利的蛛腿,顺势刺入了此人的后背。随着蛛腿一撕,这夜叉族修士的肉身也爆开了。
酋彘刚刚诞生灵智,所以需要吞噬神魂大补一番,这夜叉族修士的神魂也没能逃出厄运。
至此,它又朝着第四人杀去。
但因为众人已经越逃越远,所以酋彘花的时间更长了。
好在这位实力几近真仙,要斩杀几个大乘期修士,并不算困难。
此刻巨大的陨坑当中,就只剩下了依然陷入昏迷的李大开。
在他的四周,低阶修士全部变成了无头尸体,大乘期修士则化作鸟散。
这般情形,千万年来在灵界恐怕都难得一见。
只是之前压榨出最后一丝力量放出酋彘,他就彻底陷入了浑噩。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大开终于有一丝意识恢复,然后强行冲击着那种晕沉。
不多时,他的意识终于苏醒。
这时他的第一感受,竟然是浑身上下的剧痛。
察觉到这一点,李大开反而大喜过望。
能感受到痛是好事,这说明他在恢复对肉身的掌控。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的万法之体,无时无刻都在吸收着周围的稀薄灵气。
当李大开终于有了一丝力气,他就缓缓睁开双眼。
既然眼下的他还活着,就说明酋彘已经将所有麻烦给解决了。
这东西在受到他体内悟道树气息的温养后,意识诞生的更快。
关键时刻,竟然还帮了他大忙。
而在睁开双眼后,李大开入眼就看到,一张仿佛拉长的大脸,几乎就凑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