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御寒手段有限，特别是整天跟水打交道，冬天打仗的确没那么方便。
如果不是必要，都会想办法回避。
能够多造一些后勤物资，洛斯等人没有不同意的。
何况，目前来看，洛斯等人依旧盯着天庆和地归交战处，觉得能够尽可能打击大陆的武装力量，威慑最大。
而那个地方的冬天虽然不至于让海水结冰，可也确实挺冷的。
也不知道在雾仙岛享受了四季如春待遇的洛安大军能不能适应？
白沐一颗心已经飞到了工部去：“其实太皇太后是可以控制他们出兵时间的。”
柳芸一愣，琢磨了一会儿，眼冒精光：“你是说可以制造矛盾，让他们认为攻击时机成熟了？”
白沐微微一笑，却是能让敌人不寒而栗的那种。
“如今的天庆皇很听太皇太后的话，地归皇又不得不听话，让双方大军演一场，或者再真的打一场，也没什么不妥的。”
“如果再让洛安大军知道这场战是双方最后的挣扎，无论输赢都会歇战，各自安好……洛斯还等得下去吗？”
柳芸手指蹭了蹭下巴：“嗯，有道理。”
所以说，这就是思维方式的参差。
在她的观念里，和平永远是主旋律，第一时间绝对不会想到去挑起战争来促进战争。
即便最后能想到，也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了。
此时此刻，她还陷在如何防御敌军的思想困境里，白沐已经提出了一条可行性之路。
白沐将想法一股脑儿说出来，他想去工部了。
“所以，太皇太后完全可以选一个时间，只要让天庆和地归再次打起来，让消息及时送到洛安大军手中，他们出兵的日子就不难猜了。”
沈丞相看了白沐一眼，真不愧是武将。
柳芸点头：“嗯嗯……不错不错，那岂能让他们那么舒坦？”
“让他们冬天出手好了。”
“嗯，其他可能有点刻意，那就选择过年吧，是个特定的好日子。”
白沐：“啊？哈？”
正常人不该都会避开过年吗？
太皇太后猛的这么反其道而行之，就挺突然的，飞远的思绪都给拉回来了。
沈丞相：“不能等过完年吗？”
整块大陆的人，对过年这种事情还是很有执念的。
柳芸暗自咬了咬牙：“不能，就是这日子特殊才能让洛斯注意到。”
“收集了好几个月的消息，能不知道除夕意味着什么吗？”
“要让敌人不起疑，这是最好的时间。”
实际上内心已经毫无波澜，造作吧，都不要过年了。
特么的，她来这都有七八年了吧，过了几次安心快乐的春节？
去年明明一切都搞定了，还冒出来一个摄政王加毒虫事件呢！
现在洛安大军虎视眈眈，洛斯肯定知道除夕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就算没地归和天庆演戏，他也未必会放过这好日子。
哪怕洛斯没这打算，也让人如鲠在喉，过得不舒心。
既然如此，那大家都别好过了，哼……
白沐和沈丞相对视一眼，总觉得太皇太后在报复……哦不，是拖人下水，都别想好过的样子。
感觉到柳芸突如其来的暴躁，两人对选什么日子都没了意见。
其实只是对过年日子下意识的反应，仔细一想，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反而好掌控。
早解决掉敌人早舒心。
见柳芸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两人携手告辞，然后第一时间去工部的某个制作坊围观起来。
等他们到的时候，龙凝已经口述完毕，全靠一群匠人在那儿自我琢磨。
虽然就两个轮子的东西，也搞出了一点雏形，可沈丞相和白沐两个外行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最终只能失望的离开。
在外人眼里，两人都是被太皇太后眷顾的人，一个文官一个武官，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关系倒也不错。
沈丞相捏了捏小胡子：“白大人，喝酒去？”
白沐：“喝酒误事，沈大人若是有闲暇，不妨喝杯茶去？”
查案靠脑子，而且需要很细微的观察，白沐已经很久没喝过酒了。
哪怕内力深厚，足以将酒力化去，可依旧觉得有心理不适。
沈丞相反应过来，白沐明明是最年轻的官员，却自律得比他们更像过老年生活。
他有很多的理由不碰酒，给大家挑不出错的面子。
如果非要强人所难，白沐也有底气不给面子。
六扇门也有跟锦衣卫重合的业务，若是发现官员有问题，是有资格调查的。
何况白沐跟陆格关系那般好，有人非要说六扇门没资格，转头请锦衣卫出手便是，自己不干净就别瞎比比。
所以，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的，基本不会去招惹白沐。
再说了，人家白沐还是很会做人，一般都给足面子的，场面上大家都好看。
就因为这，不少人想将女儿嫁给白沐，都被白沐圆滑的推了，有人生气，也不能拿人家怎么样。
倒也有人想要走迂回路线，想找太皇太后撮合，可柳芸对当媒婆全然没有想法。
只要不是两情相悦，非要赐婚锦上添花的，柳芸一律拒绝。
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走柳芸这路子了。
这倒是让陆格也跟着落得耳根子清净。
诸位世家贵女就只剩下亲自去接触心仪之人这条路了，可白沐和陆格这类人耳目聪敏，身手极高，哪是她们能轻易见到的？
沈丞相一瞬间想了很多，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没女儿的，否则，见到这样的好男人却不能收做女婿，心脏得多疼啊！
“哦，好，咱们喝茶，喝茶……”
白沐悠闲：“说起来，沈大人不是有三个嫡子吗？这么多年，好像从来没见过呢？”
沈丞相胡子翘了翘：“呵呵，不孝子。”
“哎，也是当初三大辅臣互相牵制，总想抓对方的把柄，孩子长大遭遇了不少危险，他们亲娘心痛了，就将孩子一个个送走。”
“名义上是外出学艺，实际上是为了躲避朝廷纷争。”
“那时候，老夫身边确实太危险了。”
白沐诧异：“那现在沈大人身边已经很安全了，都没有回来吗？”
“难道沈大人就没想过传承了？”
沈丞相诧异：“传承，什么传承？莫不是这丞相还能让他们做？”
“别说科举能不能考出来，就是考出来，官儿也没有能传承的说法。”
“否则，对云昭来说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