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第一反应就是假的,第二想法肯定是人为。
下了七八天的雨,昨日科考最后一天也不是大太阳,怎么可能走水?
红叶点头:“起火确实起得很突然……”
“状元楼在这方面已经非常有经验了,里面住着那么多举子,不可能如此粗心大意。”
“而且,刚刚下了雨,火起得诡异……”
柳芸皱眉:“那现在情况如何?”
红叶露出一抹笑容:“火刚起没多久,凝儿小姐和凤公子就发现了,第一时间控制了火势,几乎没有太大的损失。”
闻言,柳芸松了口气。
差点忘了,这两位大佬没瞌睡,大晚上的也不想睡觉。
若是在现代,夜生活能玩得飞起。
红叶话锋一转:“可是……”
柳芸:“说话别大喘气。”
红叶讪讪的:“火势虽然及时扑灭了,可依旧有考生死在了自己房间里。”
柳芸一惊:“谁死了?”
“这么说,有人故意纵火是为了掩饰罪行?”
红叶点头:“死者叫刘津,主子……可还有印象。”
柳芸震惊,张大着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不是八大望族叶莹莹小姑娘的表哥,白沐和孟观的同窗,之前还活蹦乱跳,见到她就紧张到手脚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的小书生么?
死了?
不仅柳芸一脸懵逼,第二天,被林子凡找上门去的白沐更懵。
白沐还以为自己考试考晕了,昨天傍晚回家没有睡好,出现了幻觉。
“林兄说,谁死了?”
林子凡抚了抚手中还挺新的佩刀,第一次见到白沐这般不通透的神情:“刘津,你那位同窗,昨夜,他死在了状元楼。”
白沐一脸木然。
一旁的孟观,满脸的瞌睡都惊飞了。
他整个人一软,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前阵子还一起复习的同窗,说没就没了?怎么可能不悲伤震惊?
他们的关系一直都是极好的。
林子凡也不急,似乎在等他们消化,只是缓缓的说道:“他是被杀的,可凶手想伪装成意外,竟然丧心病狂的在状元楼放了一把火。”
“若非太后娘娘的人及时发现,并且出手相助,只怕……昨日那种情况,遭殃的人只会更多。”
众人沉默。
科考到昨日傍晚才结束,几乎全城一片慌乱。
很多人家都在抢大夫。
状元楼对此很有经验,也跟几家医馆的大夫熟悉并合作,早就请来楼里好吃好喝的供着了。
等考试一结束,所有住在状元楼的考生都能得到把脉的机会,服用一副药剂,然后安心回房补眠。
原本就折腾了九天,人肯定困顿得不行。
加上这类药本来也助眠,昨晚不知道多少人睡死了过去。
如果火势没有及时遏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纵火之人何其心狠,根本就不在乎会牵连到多少人。
随着林子凡来到已经戒严的状元楼,孟观跌坐在刘津房间门口,腿软的不敢踏进去。
白沐已经收拾好情绪,极为认真的勘察着现场。
尸体已经被搬走了,只是在床上有一些标注,并且有大理寺的专业人士画了尸体死亡时的姿势。
白沐仔细看了一圈:“屋内干净整洁,屋顶完好无损,看起来……是个老手。”
林子凡点头:“根据死者的情况来看,抹脖子,一剑毙命,剑刃薄而快,手法干净利落,伤口很细,几乎没有溢出什么血。”
“只怕杀人无数,很自信,根本就不担心自己出手没弄死人。”
“你觉得是外人的几率大些?还是就在状元楼?”
白沐站在床边,伏下身去一一查看,却在不起眼的角落倒刺上找到几丝奇怪的淡蓝色丝状物。
小心的掏出手绢包了起来,白沐淡淡的说道:“外人,明显是专业杀手。”
“昨天晚上那种情况,即便是我也睡得很沉。”
“状元楼都住着考生,哪有精力搞这么多事儿?”
“而且,凶手一把火想要烧掉状元楼可不掺假,若是凶手自己就住在这里,他就不怕惹火烧身?”
太后的人出手肯定是个意外,在凶手的计划中,火势不可能这么快扑灭的。
林子凡:“我也这么想,所以,昨日到过,或者让人来过状元楼的人都盘问了一番,从时间,动机和关系上出发,暂定嫌疑人有五个。”
“当然,凶手未必就在这五人之中,那就是我还没查到,只能靠你自己了。”
白沐嘴角抽了抽:“如果是买凶杀人,那不用到状元楼也一样可以吧!”
林子凡似笑非笑:“你是不是忘了,死者可是你同窗。”
闻言,白沐一愣,神情中闪过一丝奇怪。
不用直面尸体,刚刚站起来的孟观颤抖的问道:“什……什么意思?”
白沐看他一眼,凝重的说道:“刘津是云昭书院的学生,平日里都住在书院,会试时帝京的住处本来就紧张,刘兄没道理还特意跑来状元楼住。”
刘津原本不该住这里,特意买凶杀人,比林子凡排查后定下嫌疑人的可能性就要小很多了。
孟观不这么认为:“不奇怪啊,考试之前有人拜佛,有人拜祖宗,同样也有人信这状元楼的名声啊!”
“你忘了吗?之前云昭书院很多人都讨论过,状元楼可能是举子的风水宝地。”
“不差钱的,就算不缺住处也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有些早就在状元楼订好了房间,考试之前就会住过来。”
闻言,凤翼宫的柳芸:“……”
这些读书人天天把曲解的子不语怪力乱神挂在嘴边,标榜自己多么高尚,原来事到临头也信举头三尺有神明?
林子凡:“……”
怪不得状元楼的价格高得离谱,依旧有人连柴房都不放过。
之前调查的时候,发现柴房储物间这样的地方都住满了,他还以为帝京城的住房已经紧张到如此地步了呢!
敢情,是为了此地的风水。
表情有点一言难尽,林子凡啧了一声,拍了拍白沐的肩膀:“为了会试,也是蛮拼的啊,都不容易。”
白沐:“……”
他在干什么?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顿了顿,白沐拉回正题:“纵然很多人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可刘兄并没有。”
“刘兄家境虽然没有太差,可也没有不把银子当回事儿。”
“以状元楼临近考试的价格,还得从几个月前就要预定,这么大一笔开支,刘兄哪能负担得起?”
“而且,那日在我家复习功课,我们不还说起考试这天的事儿?”
“孟观,可还记得刘兄如何说的?”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