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好发髻,柳芸开启了新一波的拜年流程。
折腾到半下午,柳芸打着哈欠说道:“红鹿县县令不是被锦衣卫带回来了吗?”
“晚上我去见见,免得白沐真出了事儿还没人知道。”
刚说完,红叶点头,青叶就一脸古怪的走了进来:“主子,沈丞相求见。”
柳芸:“啊?沈丞相?不是沈夫人吗?”
自那日起,老两口到现在还在闹别扭。
可丞相府内该置办的置办,该添加的添加,沈夫人可一点没耽误。
沈丞相这个时候来,该不会不是来找麻烦的吧!
柳芸略微讪讪的将人召唤进来,沈丞相急吼吼的将青梅竹马宠妾的过程说明白,眼巴巴的看着太后。
“微臣当年年轻气盛,不会想那么多。”
“现在看来,确实因为自己要报恩,亏欠了夫人许多。”
“还请太后看在微臣有用,能替皇上牵制太师和启王的份儿上,不要因为景贤妃的事,牵连到夫人和清国公府。”
被迫听了好大一会儿故事,柳芸松了口气,原来是来坦白求情,坦诚归顺的啊!
吓她一跳,还以为是来兴师问罪的,浑身刺都竖起来了,结果不是来找茬的。
所以,沈丞相是来曲线求和的吧,她只感觉一大盆冷冷的狗粮胡乱的拍在脸上。
瞅瞅人家沈丞相,再瞅瞅先皇?
呵呵,同样是男人,可人与人之间差距就是这么大。
柳芸惊讶:“这么说,长公主说的这件事确实是真的了?”
沈丞相点头:“还望太后娘娘宽恕。”
柳芸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皇帝若是知道了可能会炸。
“其实长公主也没有证据,要认景贤妃就是丞相的女儿也没什么,毕竟孩子是你养大的,该有的一样没少,也不比那些贵女差。”
闻言,沈丞相一颗心不仅没放下,反而越来越警惕。
他和夫人其实都看出来了,太后会将这件事情直接告诉沈夫人,就是要让他投诚,而且,必然还会当面讲条件。
毕竟,这欺君之罪就等于在太后这里过了明路,以后但凡有点什么,太后必然会帮忙遮掩。
就算遮掩不了,太后也能让他们还活着。
说白了,这是太后提出来的交易,也是威胁。
这么大的秘密被太后知道,要么认罪,丞相还倒在太师前面。
要么投诚,以后就是太后同一条船上的人。
至少,太后先表现了诚意,这么大的事儿表示能摆平。
那沈丞相亲自来,就是想听听太后的条件,表现他诚意的时候了。
还好最近拜年的人多,就算大多来凤翼宫的都是百官家眷,也有不少朝臣家里没女人拿得出手,就会亲自前来。
而很多人都知道前几天沈夫人来凤翼宫后,回去就跟沈丞相大吵了一架,现在还没和好呢!
所以,沈丞相会来凤翼宫请太后说和也正常。
谁能想到,三人默契的行动,实际上在说欺君之罪和之后上同一条船这种大事儿?
柳芸想了想,问出了疑惑很久的事:“沈大人能够对同窗如此重情重义,甚至都不惜伤害心爱的夫人和孩子,为何这几年来要跟启王和太师同流合污?”
“之前几年的做法,可不仅仅只是伪装吧!”
以沈丞相的人品,若是伪装何至于做到这种地步?
她刚过来的时候,若没两把刷子,早就被沈丞相怼得不敢说话了。
总不能这人突然幡然醒悟吧!
闻言,沈丞相讪讪的:“回太后娘娘,当初皇上立不起来,太后娘娘也……也……”
柳芸似笑非笑:“已经说到了这份上,你直说就是,难道哀家还能把你怎么样?”
沈丞相想了想,有些艰难的选择了一个形容词:“太后娘娘也有些不懂事,微臣若不同流合污,早就被太师和启王联手摁死了。”
“当坏人当得久了,身份有些转换不过来。”
“而且,微臣若是立刻倒戈太后或者皇上,那形势就乱了,仅仅靠微臣占的那一股并不足以扭转形势,所以……”
柳芸虽然也猜到了,但是有点不敢相信竟然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不过,沈丞相这话也实诚,确实如此。
姜太师和启王疯狂扒拉好处,沈丞相若是独善其身,现在可能坟头草都能砍柴烧了。
相反,沈丞相多抢一分,走上正途的时候就能多一分筹码。
姜太师和启王就少捞一些油水。
然而,想到原主那几年孤立无援的样子也不得劲,柳芸冷笑一声:“沈大人还真是不在乎名声,高风亮节啊!”
三大辅臣当初的名声有多高,权势反转的时候,他们的名望就会有多差。
如今姜太师翻车了,启王也在翻车的路上,沈丞相倒是一点都不急。
沈丞相讪讪的:“微臣有罪,微臣确实也贪了,不过,除了日常所需,不管是银票还是人,或者其他,只需要太后一句话,就能投入到云昭的建设中。”
“粮食……这次疫情微臣已经捐出去了。”
“名声于微臣,早已经没那么重要了,否则,当初绝对不会让景贤妃的娘亲进府。”
柳芸挑眉,要不是这投名状,她也不敢随便捅破这张纸,谁知道这老狐狸是怎么想的?
“所以,你也明白那个女人在算计你吧,甚至为了给景贤妃一个好的出生和未来,宁愿选择死亡。”
偏偏死了还要恶心沈夫人一把,让这两口子没法好好过日子。
这女人怕不是将丈夫的死算在了沈丞相的头上,才见不得他好。
沈丞相面带后悔:“这事儿,当初确实不该纵容,当初兄长替微臣挡了刀,以至于会试时精力不济,半途晕倒,这才没有考上。”
“后来回乡也养伤养了许久,错过了一次三年考才在进京时遇难。”
“若非那次受伤,以义兄的才华应该能一次考上,自然就没有后来的经历,嫂子心中肯定是带着怨恨的。”
柳芸无语:“虽然是这么个道理,可谁敢说谁就一定能考上的?”
“一个人的运势有很多种,这样迁怒就让你们夫妻隔阂了这么多年,值得吗?”
沈丞相表情略微痛苦:“微臣也不知道,但是,微臣年纪已经这么大了,只想夫人能够过一些平淡安心的生活。”
“以前的事再后悔也没用,不如从现在开始好好过。”
柳芸轻笑:“说得容易,如果景贤妃在宫里出了事,或者有什么需要,你不管了吗?”
“只要你管了,又将你夫人置于何地?”
景贤妃一直认为沈夫人是杀她亲娘的罪魁祸首,只要开口,必然没有简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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