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辰阳，阴沉、尖锐、甚至愤世嫉俗。
看谁都带着一股气，整天就想着搞事儿，有种要拉天下人陪葬的恶意。
可现在的辰阳，连笑容都干净温和了。
即便是刚刚才经历了一番痛苦，听钱晗提到贤王，也没有了以前的气性，不再是那种我一定杀了他，肯定让他不得好死的锐气愤慨。
整个人就那么柔和了起来，反倒是提及贤王，钱晗在那愤愤然，咬牙切齿的升起一股恨意。
仿佛一段时间不见，仇恨都被钱晗扒拉承担了过去。
“呜~”，柳芸开始配菜下饭，感觉嘴巴都是甜甜的，吃什么都带着甜味儿。
遇上钱晗，辰阳这个人竟然开始返璞归真了。
这么一看，贤王还真是作孽哦。
原本可以这么好的一个儿子，居然被他这个当爹的硬生生折腾成那副样子。
当然，这只是假设。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辰阳若非从小经历这么多，或许也就跟寻常王公贵族的嫡子差不多。
抱着身份和权力，日复一日的挣扎。
如今的辰阳，是钱晗保护并扩大了他最后的善良和净土。
幸好钱晗是个好的，也是真的，否则，辰阳这么容易交出最后的善良，很难想象他若在钱晗这里受了伤会变成什么样子。
当然，也正因为钱晗的真诚，辰阳才会这么快妥协……
算了，悖论，反正两个人有缘就是了。
最初，柳芸以为这一对婚后会鸡飞狗跳，万万没想到竟然齁甜齁甜的，都快赶超林子凡和白锦了。
人生果然难以预料啊！
此时，辰阳喝完杯中的水：“说什么傻话，练功是主动的，你能怎么让他体会一遍？”
钱晗不以为然：“办法是人想的，他不练，就将他全身的骨头敲碎，那感觉应该也差不多了。”
辰阳轻笑，没再反驳，最后一个提议倒是实在。
钱晗：“去泡一会儿早些休息吧，明日要出院子去吃饭，我家的人攻击性比较强，又憋了这么久，说话可能不会太好听，你多担待。”
“不过，不是让你什么都忍着，都是些不怀好意的，根本不用忍。”
“拿出你郡主的派头来，让他们知难而退就好了。”
辰阳被推着去浴室，有些哭笑不得：“王公贵族人家似乎都差不多，你还怕我应付不了？”
“只要你不是向着你那家人就好。”
钱晗：“向什么向，我奶呢，祖母之所以选择你，就是觉得你郡主的身份不会让我被其他哥哥们压着，肯定不能示弱啊！”
他的嫂子们，除了不是公主，身份一个比一个厉害。
如果不是这样强势，虎国公府也不至于骑虎难下，争斗得这么凶残。
辰阳：“行了，我知道了。”
话音一落，辰阳被推进了浴室，连钱晗也消失在门口，一起进去了。
一起？
进去了？
柳芸视野在门口刹车，默默收了回去。
明知道前面可能会变黄，她还是不去染色了。
做人，总得有些自知之明。
所幸饭菜变得美味起来，柳芸吃得异常开心。
不过，皇帝就没有睡得太好了，快起床的时候被魏岳叫醒，结果是陆冲有大事要禀报。
“什么，捉到长公主了？”皇帝又惊又喜。
“是，皇上，还有其女，逸阳郡主。”陆冲淡淡的说道。
其实长公主出事儿之后，逸阳郡主一直呆在云豹军的地下基地。
最开始，云豹军的首领将军一直保护着她，后来将军自杀了，逸阳郡主自然而然落入柳芸手里。
不过，母女俩一直被分别关押，等待时机审判。
结果，这一等，就经历了皇帝的万寿节，以及和永耀的兵力比赛，时间就到了十一月底。
皇帝眼睛一亮：“那可看好了，谋逆之臣，必然不能让他们被救了。”
陆冲：“犯人还在昭狱，不过长公主和郡主毕竟是皇室成员，该移交给大理寺审判。”
“为此，微臣找了大理寺少卿林大人商讨，结果，发现长公主和逸阳郡主还可能跟之前连环杀人案件有关。”
“微臣请旨，让林少卿参与审案。”
皇帝表情一凝，他对那个案子记忆深刻。
毕竟死亡的都是功课还不错的学子，家人都还等着结果呢！
这个案子的影响特别坏，他可背了不少锅。
可是让大理寺调查，到现在屁都没放一个，要么本事不济，要么就碍于长公主的身份没有继续查下去。
还是林子凡好，能不畏强权。
“小岳子，去大理寺宣林子凡觐见。”
魏岳身形一顿：“皇上，林大人上次因为六皇子的案子在家休养，暂时还没上值呢！”
皇帝恍然：“那你就去平国公府。”
魏岳无奈：“皇上，林公子已经被分出来了，目前独居，加上林夫人还有身孕……上次皇上还帮忙促成了平国公的分家。”
皇帝：“……废话那么多，你将林子凡宣进宫就行。”
他不至于将臣子的家事记得那么清楚。
这奴才是不是不会说话了？
魏岳轻笑：“是，奴才遵命。”
林子凡早有准备，进宫倒是挺快的。
将证据一交，事情经过一谈，长公主和逸阳郡主的罪行被钉得死死的。
当然，这里面的证据有多少是真的并不重要，反正这母女俩的罪名是真的。
皇帝听得张大了嘴巴，有些难以置信：“帝京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居然是她们？”
“呵呵，罪加一等，即刻起，剥夺长公主和郡主的身份，立刻开启三堂会审。”
不仅仅是在云昭，整个世界大部分国家，长公主都是一个册封身份，而非身为皇帝妹妹或者嫡长女就能自动获得的。
还有大长公主，类似王爷，郡王，国公之类的，是一种可以册封的身份。
这跟是谁的女儿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皇帝愿意，甚至可以封平民为公主，若平民公主立了大功，于江山社稷有益，同样可以被册封为长公主和大长公主。
只不过，这两种身份比较金贵，同时只能封一个。
不像王爷和国公，同期可以有很多。
所以，皇帝虽然剥夺了长公主的身份，可云氏依旧是公主，除非皇帝开口直接贬她为庶民。
不过，逸阳郡主没了郡主的身份，就只是徐家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