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往前走，辰阳觉得自己的日子真的越过越扯淡了。
思索了一路，直到回了虎国公府，进了自家院子，他才摘下帷帽，松了口气。
回头想说话，却跟钱晗撞了个满怀。
若非躲得快，那一瞬间都得亲上了。
辰阳无语：“你做什么？”
才发现钱晗突然从话唠变成了哑巴，怪不得刚才身边那般安静。
就是这人亦步亦趋的，有必要跟得那么紧吗？
这不是已经回家了？
钱晗没有动，神色略微严肃：“你喜欢他？”
刚刚回忆了一遍人生的辰阳略微懵逼：“谁？”
显然，白沐真就是一名匆匆过客，这阵子过得天翻地覆的，白沐并未在他的人生里留下太多的痕迹。
钱晗：“刚才那个……嗯，云昭书院的学生？”
辰阳想了想才发现钱晗可能指的是白沐，微微无语：“我和他只见过一次，就是浮尸案爆发那天。”
“一起的还有贤王，林子凡和林夫人，以及那位书生的姐姐，我们闹得并不愉快，差点打起来，你觉得这是喜欢？”
说完，辰阳拿起桌上的水壶，一边倒水一边莫名其妙的想着，他为什么要解释？还解释得这么仔细干嘛？
钱晗狐疑：“真的？”
男人对自己的情敌也非常的敏感，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可是事情经过是这样，的确无法证明什么。
辰阳没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我们的事一团乱麻，别给自己找事儿。”
“贤王看上了那位书生的姐姐，可那位姐姐明显是有夫之妇，我之前有想过跟那位夫人合作，给贤王挖坑呢！”
“可惜，那位夫人正直得很，并不待见贤王，不可能钓着他玩。”
我们？听见这两个字，钱晗顿时生出一丝喜悦：“那位书生看起来就是人中龙凤，如今朝廷的科举有太后娘娘看着，能够公平公正，他一旦考上应该会有不错的未来。”
“他的姐姐，想来应该不俗，所嫁之人岂会有多烂？”
“贤王这样的老男人入不了眼很正常，总不能冒着夫妻反目的机会跟你合作对付贤王吧，对人家也没太大的好处。”
柳芸可惜的摇了摇头，所嫁之人身份倒是不俗，可人真的很烂啊！
如果现在还活着，比贤王还老呢！
不过钱晗还挺会说话的嘛，她爱听。
被两人这么一提，柳芸顿时想起了先皇，才发现今天忙着去比赛现场，都忘记了一件重要的大事。
连忙起身去了小佛堂，抽出三炷香，虔诚的拜起来……
辰阳皱眉：“别的暂时不提，我竟然查不到那位姐姐的身份，而且，我发现，贤王也查不到。”
“这倒是稀奇了，帝京城什么时候还有这样的人物是我没接触过的？”
钱晗这才重视起来：“这么神秘的吗？”
“会不会跟帝京上流贵族并无关系，这才没有线索？”
辰阳想了想，摇头：“不可能，那气度，那大胆的样子，完全视贤王为无物。当着贤王的面就敢给他下毒，没点底气和家族底蕴，谁家养得出这样的女儿？”
钱晗酸溜溜的：“你很欣赏那位姐姐？”
辰阳：“……”
这人脑子果然有毛病。
柳芸：“……”
吃醋的男人完全没道理啊！
钱少爷，脑子呢？扔路上造成智商余额不足了吗？
钱晗默默的坐到桌边，看着辰阳手里倒好的那杯水。
辰阳茶杯端到一半，那只手很有自己思想的拐了个弯，就气呼呼的放到钱晗面前。
钱晗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端起面前的水尽数倒进嘴里，吞得太急，呛了好几下。
柳芸：“……”
刚刚没吃多少东西，莫名有点撑。
算了，开着技能多念两遍先皇咒，消化一会儿再去补充能量。
辰阳嫌弃的看他一眼，斯文小口的喝着水：“我只是直觉，或许贤王会栽在那位姐姐手里。”
“否则，贤王每年都能看上好些女人，我怎么从未想过跟其他女人合作？”
“不过，那日之后我就没再见过那位了。”
柳芸咳咳一声，将香插进香炉里。
这不是废话吗？
那日之后钱家就来宫里试探了，然后火速跟贤王达成协议，贤王立刻控制辰阳，光速成亲就躺床养伤到现在。
就算她出去也见不到好吗？
钱晗看着辰阳在回忆什么，连忙说道：“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就算她敢答应，你真的敢合作吗？”
“何况，听你这么说，身份还特别神秘，别被利用了。”
“要对付贤王，我们可以再想办法。”
“目前为止，我依旧觉得，太后那边最靠谱啊！”
“今日你可见到了？云昭的两百士兵，很有一些东西。”
辰阳也不再提白沐，轻轻一笑将这一页翻过了：“那可不是云昭的士兵，是锦衣卫吧！”
“如果云昭有一支这样的兵，启王早就被太后给摁死了。”
钱晗点头：“可锦衣卫的平均实力实在太惊人了，最重要的是，谁都不知道，如今锦衣卫的驻地到底有多少人。”
“而且，那盾牌和那武器，明显是皇室的秘密。”
“能不能量产，关系到很多问题。”
辰阳：“还有那瞬间结冰的法子……我们离台子挺近的，那时候明显是太后吩咐锦衣卫指挥使去做的，证明全是太后提供的战术。”
“太后确实越来越神秘了。”
钱晗点头：“对吧对吧，说真的，只要你不是非得要那个位置，靠着太后报复贤王真的最简单。”
辰阳叹了一声，最近被钱晗分析来分析去的，他也认可了这个提议。
那个位置离他越来越遥远了，也就并不是非得到不可。
可他和萧容华当初的事是解不开的结。
太后怎么可能绕过他？
钱晗其实也知道，内心犹豫不决，这事儿关系太大了，一旦捅破那张纸就没法回头了。
只不过，思来想去，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
最重要的是，太后曝光的东西越多，越觉得跟太后对着干会死得更快。
辰阳：“从长计议吧，我怕我刚告诉太后真相，你就得丧偶了。”
他倒不是怕死，而是怕不能亲眼看到贤王的下场。
辰阳眸色幽远：“下次，我还是不要这样出去了，万一被人发现，事情可就更乱了。”
钱晗一脸严肃：“不行，缩骨功能不用就不用，你每用一次，骨骼就会遭遇一次打击，维持功力的时间过长也是伤害。”
“要么……你就呆在这院子里，别出门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