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脸震惊:“往年的热闹是三大辅臣特意叫来的人?”
柳芸:“……”
所以,刚才到底明白了什么?
难道她是让他看着烟火许愿吗?
哎,果然是老了吗?代沟居然这么深了。
皇帝脸色顿时犹如调色盘一样,什么颜色都变过了。
遥想前几年他还激情燃烧的在这一天狂吼着讲话,居然是一批假的老百姓?
所以,只有他一个人在热血沸腾吗?
小丑竟然是他自己?
柳芸叹了一声,拍了拍皇帝的肩膀:“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就好好体会吧,这跟你想成为千古一帝的明君理想并不冲突。”
“人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虽然,像开国先祖那样英明神武还是别想了,当她读完那两块砖头厚的法典就知道,一般人根本达不到那样的高度。
这种时代,法律都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
然而,开国先祖的法典,很多条例都是建立在损害贵族权益的基础上,以民为本。
所以,才会荒废掉太多的条例。
纯粹是被上流社会,贵族权臣联手打压了的。
现在的云昭法典,跟那本相差甚远。
她甚至都有理由怀疑,云昭的开国先祖,很可能是穿越者,思想境界明显不在同一层次上。
只不过几百年过去了,属于开国先祖的影响已经被众多权贵磨灭到最低
先天不同,小皇帝想超越肯定难,她对这位的要求不高,不做昏君便好。
柳芸不理皇帝的风中凌乱,三观崩塌,安慰完毕,就困遁了。
皇帝沉着脸瞅把他当成傻子耍啊!
可看着看着,还是被百姓单纯的快乐感染,眉眼重新染起了笑意。
母后说得没错,百姓真心的维护,区别还是很大的。
如果说他之前想做千古明君,只是想给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一个耳光,图这个名。
那现在也有什么不一样了,身在其位,他想为云昭这群可爱的百姓做点事,让他们的生活能更好一些。
烟火盛会进行得很晚,柳芸却早早睡了个美容觉。
第二天起床,吃过丰盛的早膳,便开始了万寿节的最后一天。
因为皇室隐晦的支持,今天的热闹在河边。
各种花船表演,各种特色小吃,乃至晚上还有灯会和放河灯许愿。
柳芸没瞧见女儿那小身影:“碧湖公主呢?去玩了?”
红叶点头:“一般这种灯会都伴随着有字谜,猜字谜都有奖励,还有各种吃的,公主很喜欢呢!”
青叶点头:“晚上还有放河灯许愿,公主对这个特别感兴趣,所以很积极。”
柳芸轻笑:“去吧,注意安全就是。”
“对了,放河灯啊,明天会有人捞河吗?”
那么多人放河灯,都朝下流飘去,如果不及时处理,很容易堆积成灾。
红叶点头:“这事儿,应该是帝京府尹管理,每年都会请人做。”
柳芸皱了皱眉:“这种事,不应该是帝京府衙的衙役做吗?”
帝京府衙还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红叶失笑:“帝京府衙的衙役跟御林军一样,都是沾亲带故的,混日子吃喝等死,以前在大街上也都是一群大爷,吃东西都不用给钱的那种。”
“自从有了锦衣卫,这才收敛了一些。”
“要这群废物去捞河?呵呵,奴婢都怀疑会不会把自己给淹死。”
柳芸冷笑:“既然如此,那就让锦衣卫多看着点,不要让这些蛀虫贪墨了人家做事人的银子。”
“九月的天已经很冷了,做事的可不容易,让皇帝多赏点银子。”
放河灯许愿是一件美丽浪漫的事,可很多人不会去想,也不会知道放掉的河灯都去哪儿了。
每年放河灯的日子也有不少,全部沉入河底可还行?
青叶笑了:“奴婢让魏岳提醒皇上,经历了这次万寿节,皇上显得特别有干劲。”
“而且,文武百官都知道皇上喜欢银子,今年的寿礼,大部分都是银票呢!”
柳芸笑了:“看来,数字会相当可观。”
因为基数大啊,再加上宫宴并没有要皇帝花银子,这丫的纯赚。
突然想到什么,柳芸表情严肃了一丝:“今年国宴,似乎没注意柳家?来没来人?”
自从刚穿越过来使劲敲打一下柳家,倒是安分到了现在。
不过,她估计也到极限了,马上就是这具身体的生辰,柳家躲不掉,又岂会舍得浪费这样的好机会?
她对柳家一直很警惕,因为是原主的母族,着实不好明着处理。
没犯事儿,暗处也不好动。
红叶:“只来了柳家家主一人,送了银票三千两。”
柳芸眯了眯眼:“盯着他们的人不可怠慢,前面安分得越安静,就越容易触底反弹。”
红叶和青叶点头,将这事儿记在心上。
这时,黄叶走了进来,脸色还有些奇怪:“主子,魏公公来了。”
柳芸愣了愣:“皇上今日还不用上朝,他没事儿可做吗?让他进来吧!”
魏岳还带着两个小太监,抬着一个麻袋进殿。
给柳芸见了礼之后才说道:“皇上在跟先生学习,奴才就走开一会儿。”
“昨儿个,巡逻的御林军在国库外面抓到一个小贼,因为人还没有进国库,皇上觉得还不算什么大事儿,就想着让太后娘娘处理,取个乐。”
柳芸:“……”
进了皇宫,去偷盗国库的小贼竟然还不算什么大事儿?
不行,得让诸葛明好好教育一番,别以为事情没发生就不是大事儿。
若不是之前完成了一个任务,将国库的库房升级了防御,这小贼在里面还是在外面还犹未可知呢!
两小太监毫不留情的将麻袋扔地上,里面的人闷哼一声,那力度看着都有点痛。
柳芸眼皮跳了跳,让魏岳将麻袋拉开。
里面的人被五花大绑的捆了个结实,嘴巴也用破布塞住,怪不得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请示了柳芸之后,魏岳将塞嘴的破布取掉,那人连忙“呸呸”的直吐口水。
柳芸凉凉的说道:“你弄脏哀家的地了,小心哀家让你舔干净。”
那人动作戛然而止,僵着脖子一帧一帧的扭向太后,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柳芸打量着这人,穿着夜行衣,身材消瘦,却顶着一张络腮胡的脸,已经看不清长什么样。
不过,这双眼睛让她略感熟悉,肯定在什么地方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