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嘴边的桃花糕掉了半块，无比震惊：“你说谁来着？”
青叶眨了眨眼：“主子，是姜贵妃。”
柳芸愣神，好一会儿才消化掉这消息。
“敬事房可有记录？”
青叶点头：“有的。”
“上次孙大人被打，为了让孙贵妃不作妖，皇上特意‘安慰’了孙贵妃好几日。”
“姜贵妃瞧着眼热，设计截了一次孙贵妃的胡，其他人见姜贵妃出手了，顿时群魔乱舞起来。”
“这一两个月，两贵妃之间的关系因此一直不和。”
柳芸错愕：“你说，就一次？”
青叶点头：“对，就那一次，后来争宠的人多了，姜贵妃还要对抗孙贵妃和景贤妃，并不占优势。”
皇帝最近似乎不喜欢姜贵妃那副御姐款的。
一直不咸不淡。
柳芸嗤笑一声：“算算时间，皇帝的身体确实应该好了。”
“端午驱蛊之后，给他服了一阵强身健体丸，身体应该很快养好了。”
都是普通人，可以永远相信系统出品，药效肯定杠杠的。
一晃八月中秋都过了，后宫传来好消息也正常。
青叶有些哭笑不得：“就那一晚，奴婢觉得皇上好像不太相信，消息传过去后，皇上的脸色很差。”
柳芸愣了愣：“果然还是个孩子啊！居然就要当爹了？”
光是想想就觉得多么不可思议呀！
如果是其他嫔妃就算了，姜贵妃的话，后宫中若非有人以命换命，应该很难算计到她肚子。
“这是被之前的事情吓到了？有了应激反应？”
“果然，脑子还没有发育好，就这么点事儿，居然因噎废食。”
青叶但笑不语，这么点事儿？
堂堂一国之君被戴绿帽，难道还不是天大的事儿？
小皇帝还没满十七岁呢，哪里经历过这种人生凄惨？
柳芸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润润喉：“他也不想想，姜太师的嫡女，堂堂贵妃，何至于再去做那等蠢事儿？”
“尤其之前的黄妃和萧婕妤连累得全家都陪葬了，姜贵妃是傻子吗？居然还敢顶风作案，就盼着被重点照顾？”
而且，姜太师是世家出身，只不过原本的姜家遭遇了一场劫难没了，姜太师是家里不得宠的庶子，凭借救驾之功得了先皇信任，这才坐上原本该有名无权的太师之位。
已经身处如此高位，姜贵妃是嫌弃一家子死得不够快吗？
青叶笑了：“不过，主子，皇上朝着凤翼宫过来了。”
柳芸：“……”
小孩子还要心理辅导？
“对了，紫嫔怎样了？”
这几个月，后宫最羡慕嫉妒的就是紫嫔了。
皇帝一个月也没进几次后宫，可大部分时间都在紫嫔那儿，这肚子没反应吗？
孩子这种事，父母双方完全没有问题，也要讲究缘分。
青叶神情凝重：“紫嫔说，她怀疑自己也有了，只不过……不敢随便爆出来，每三日一请的平安脉都找机会糊弄了过去。”
“紫嫔想找机会问问主子，她该怎么办？”
柳芸错愕，她说什么来着，系统出品，强身健体丸能让皇帝的身体达到最佳状态，让女人有喜都不算什么稀奇事儿了。
“还能怎么办？有了就好好养着，好好生下来啊！”
“我又不能给她靠一辈子，既然进了后宫，只有孩子才是女人的未来。”
难不成还盼着皇帝的真爱？
那估计也意味着死得早。
她知道，紫嫔出身不高，主要靠她这太后。
现在受宠，还爆出有身孕，估计所有阴谋诡计都得冲她去了。
而且，这个时间点有些微妙。
不知道紫嫔怀孕时间在姜贵妃前，还是姜贵妃后。
若肚子里还是个皇子，那长子的身份足以让姜贵妃盯着她往死里整了。
想了想，柳芸说道：“等皇帝离开，你去传话，就说哀家有点闷，让紫嫔来凤翼宫陪哀家说说话。”
青叶点头时，皇帝正好进来。
皇帝心里装着事儿，却没好意思说，只好不断喝着茶顾左右言他，眼神漂浮，不一会儿就灌了好几盏茶水下肚。
柳芸也不提，就由着他折腾，估摸着差不多了才开口：“皇帝正事儿忙完了？怎么有空到哀家这里来聊天儿喝茶？”
皇帝表情一凝：“母后，据说，姜贵妃有喜了。”
柳芸眨了眨眼：“哀家也收到消息了，赏赐都送过去了，怎么，不是好事儿？”
“皇帝亲政后，一直忙里忙外的，又是永耀使团，又是乡试……那些文武百官有事儿忙还没想起来，等回过神来，必然要提皇上子嗣的事情。”
都亲政了，还没孩子？
众多官员能比皇室还操心。
抱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话能将皇帝压死。
皇帝木着脸：“这么说，姜贵妃有喜还是好事儿？”
柳芸：“怎么不是好事儿了？”
这倒霉孩子，想什么呢？
“哀家也知道，你是怕黄妃和萧婕妤的事情重演，可姜贵妃什么出身？她何至于做这样的事情？”
“皇帝别忘了，之前你吃过母后给你找来的，调养身体的药丸。”
“看来，那药的药效真不差，皇帝是身体被养好了。”
闻言，皇帝眼睛一亮，才发现自己忽略了这茬，一直以为自己身体没有好全，又怎么可能让女人有身子？
“是孩儿疏忽了，毕竟当初从身体里弄出了那么多虫子……孩儿以为没那么容易好。”
听到皇帝提及这茬，柳芸看了看手中的茶，默默的放了下来。
自己知道就好，用得着说出来恶心她吗？
瞬间没有了食欲。
“御医难道没给你把平安脉吗？就没说点什么？”柳芸淡淡的说道：“自己不会想，还不会问吗？”
“听说太医院有专门做亲子鉴定的方法，没见之前的黄氏都只敢流产吗？”
据说有一种药粉化水后就可以滴血验亲。
准确率非常高，堪比现代的亲子鉴定。
唯一的bug在于，这种验证无法辨别三代以内的直系亲属。
因为血缘关系太近了，会有同样的反应。
这也是为何黄妃不敢生，只敢流产，萧氏却敢。
先皇和贤王可是亲兄弟，两人的儿子还在三代内，所以萧氏生了孩子，靠太医的验证手段只能证明孩子是云氏的，无法辨别究竟是不是小皇帝的。
若非这样，辰阳郡主又怎能玩这种李代桃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