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略微无语，都做凶手了，还有这么多毛病，生怕旁人查不出来是不是？
林子凡轻笑一声，也觉得这凶手有意思得很：“照这么说，这次……还真可能是模仿杀人，凶手另有其人。”
看了看月明星稀的夜色，柳芸若有所思：“既然如此，仅凭一封杀人预告就判定为同一凶手的连环杀人案，是不是太草率了？”
大理寺再群龙无首，捕快如此脓包吗？
那她窥视的大理寺信息渠道，在这些人手里还剩下几成？
柳芸忧心忡忡：“应该还有别的共同点，让他们将案子归为一体吧！”
白沐点头：“因为死者有共同点，都是要参加明年春闱的举子。”
“而这第五个，还是云昭书院，学问顶尖的举子。”
柳芸皱眉：“举子？”
这么早就为了春闱排除异己了？
每届考生可不少，杀得完吗？
“不，第一个凶手敢发预告函，第二个凶手敢制造一些误导的证据，很明显，都胸有成竹啊！”
柳芸啧啧：“这么有恃无恐的人，又怎么会为了获得好名次就开始猎杀举子？这必然是凶手故意给查案人的线索。”
“所以，凶手另有目的杀这些人，除了举子，还有什么共同点？”
白沐摇了摇头：“不是很清楚，这件案子的消息，外人知道得不多，白某没看见尸体，没看见死者身份的调查卷宗，实在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柳芸点头：“那行吧，这件事得靠林大人帮忙了。”
“对了，那预告函……哀家还挺感兴趣的，弄一份给哀家瞅瞅。”
“白沐，你没多少时间了，武林大会之前最好能把案子破了。”
“另外，若是有新的预告函，记得第一时间通知哀家。”
只要这人还在帝京内作案，发预告函简直就是找死。
白沐一脸狐疑：“武林大会？”
朝堂和武林，历来井水不犯河水，有一道天然的分界线。
突然从太后口中听到武林大会，无比怪异。
“林大人应该知道，让林大人告诉你吧！”柳芸甩包袱异常爽快，偷偷打了个哈欠，决定先撤退了。
翌日，吃早饭的时候看到所谓的预告函。
柳芸惊了，原来不是什么直白的时间地点，放狠话。
而是真的像谜题一样的预告函，还得先解谜题，才能知道时间地点。
“看来，这凶手也没有那么胆大，还知道用谜题来拖延时间。”柳芸黑线：“等大家解开谜题赶过去，就只能看见尸体了吧！”
最重要的是，为了彰显文化，所有谜题都是用诗词来呈现的。
“墙头又有千叶桃，人间见尽万无情；月照楼前芙蓉花，亭上秋灯星空明。”柳芸揉了揉太阳穴。
诗词解析啊，没有注解，她可能成不了学霸。
只能看向谜底：“第一句第三个字‘又’，第二句第三个字‘见’，合起来是‘观’，再加上后面两句的第一个字，就是观月亭。”
“红叶，第一名受害者是观月亭？”
红叶点头：“对啊，不是还有一首诗吗？里面有‘辰正时分’四个字。”
柳芸低头又看：“辰星不夜天，正有高堂宴，八音分雅乐，日落寸水间？”
“辰，正，分，日寸是时吧！顺序换了一下。”
“这凶手，是在考验谁智商呢？”
红叶苦笑：“主子，这第一次还是最简单的，后面几首诗都含了典故和一些诗词延伸，这是唯一一次将几个字明确藏在诗中的。”
“然而，第一次谁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是杀人预告啊，所以根本没当回事儿，都是事后才发现诗里藏着地点和时间。”
柳芸五官垮了下来：“要我命哦，汉语文学得过几级？”
连忙将这些伤脑筋的诗抛在一旁，她只看结果就好。
“这种伤脑筋的解谜之事还是交给白沐和林子凡吧，就饶了我吧！”柳芸拒绝在这种事情上烧脑细胞：“不过，既然前面四件案子都不是第一现场，这么说，预告时间其实就是抛尸时间吧！”
“否则，凶手哪有时间虐尸？”
红叶点头：“白公子也是这么说的，而且，他说第五件案子的杀人预告，其实有延迟，可能作案的人不只一个。”
“云昭书院后山正在虐尸，有同伙将杀人预告直接送到了大理寺。”
“当大理寺的捕快赶到的时候，虐尸已经完了，然而死者才刚死不久，伤口都还在流血。”
血液都还没有凝固，尸体都还带着温度。
柳芸纳闷：“第五封杀人预告是直接送到大理寺衙门的？那前面四封呢？”
红叶：“第一封是有人雇佣说书先生在茶楼酒肆读出来的，很多人都听到，只不过不懂其深意。”
“等尸体出现后，这两首诗才出现在大理寺。”
“后面三封也差不多，不过是突然在学子内部流传，最后才到大理寺的。”
柳芸诧异：“这么说，只有第五封才是直接出现在大理寺衙门的？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
红叶点头：“确实，白公子说，应该是之前那位凶手，特意想让人认为他本身就是满腹经纶的学子，在学子中有人脉，所以藏身在学子之中。”
“模仿的凶手不知道前辈的用意，所以忽略了这部分逻辑，露出了破绽。”
柳芸眯了眯眼：“你说，这有没有可能是武功高强的武林人士？最近不是有很多高手来帝京吗？”
红叶摇了摇头：“主子，这么伤脑筋的事情，奴婢是真的帮不上忙了。”
“不会！”一个悦耳的女声传来。
柳芸抬头，看见橙叶领着白锦进来。
白锦福了福身：“臣女，见过太后娘娘，福寿安康。”
柳芸温和的一笑：“你怎么来了？可是要给林子凡带什么消息？”
白锦轻笑：“白公子入了大理寺大牢，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所以，让林大哥帮忙照顾他妹妹。”
“林大哥需要避嫌，就将事情交给了我。”
“今儿一早，我去看望了白姑娘，就顺道过来行宫了。”
“臣女最近跟白家人也闹得不太愉快，就想借借太后娘娘的势，让那些人都安分点。”
“望太后娘娘宽恕臣女的自作主张。”
柳芸挥了挥手：“行啊，没问题的。”
“你见到白沐的妹妹了？”
对哦，她都忘记这位了，一直没想着用技能“亲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