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咯，如果真要说的话，就是她高兴，她乐意。
在对方最得意的地方将敌人打死，那才叫痛快呢！
小皇帝最近遭遇的打击比较多，她顺带考虑一下他的心理疗养好了。
拍了拍皇帝的肩膀，柳芸语重心长：“母后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很多事情都需要你自己去琢磨。”
“抽丝剥茧，将一些东西变成你自己的，总有一天，你也能做到。”
“有些事情还得你自己去做，快去吧，别耽搁了时间让老鼠跑了。”
她又没瞎，自然看得出来皇帝的心已经飞去了萧婕妤那儿。
当然，皇帝是想在怎么搞死萧婕妤之前，拷问一些事情罢了。
能够想到这点，这孩子总算从绿帽的打击下正常理智了起来。
皇帝行了个礼：“多谢母后。”
带着魏岳，皇帝朝门口走去，刚迈过一半，突然顿住：“母后，孩儿还有一个疑问。”
柳芸不以为然：“什么事？”
“母后为何要将黄家和萧家交给大理寺？萧家本来就是启王的人，大理寺卿还是启王的亲弟弟，这不是……”皇帝斟酌着形容词。
柳芸了然：“这不是热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然而，皇儿啊，那你有人帮你捉拿黄家和萧家的人吗？”
皇帝一噎，这就扎心了。
对付一个区区黄家和萧家，之所以这么费心费力，不就是他无人可用，无法直接命令人将两家灭了么？
柳芸神情淡淡的：“皇儿，还是那句话，等有一天，你能拥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本事了，又何须哀家跟这些人这么废话？”
“所以，将黄家和萧家交给大理寺，是不得已而为之。”
“御林军人员复杂，派系混乱，让他们行动，只怕漏掉的麻烦会相当多。”
“众目睽睽之下交给大理寺，本就是律法使然，他们再闹腾也不敢过分，否则，那些‘耿直’的御史和天下悠悠之口能将他们门槛掀了。”
“皇儿啊，你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皇帝握紧拳头，挺直背脊，神色坚定的点头离开了。
柳芸略略嗤了一声：“算了，回去吧，我也没指望他能从萧婕妤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红叶和青叶护在太后身旁。
红叶疑惑的说道：“主子将人交给大理寺，就这么简单吗？”
柳芸失笑：“自然不会这么简单。”
“我就是想看看，黄家和萧家值不值得太师和启王拿一个大理寺卿的位置来换。”
若是想救两家人，大理寺卿肯定监管不力，必然要吃挂落。
到时候她……哦不，皇帝就能名正言顺的将启王亲弟弟撸下去，换上自己人，花点时间和精力就能牢牢将大理寺掌控在手。
掌管天下刑狱的大理寺啊，门下捕快是能人，消息网也首屈一指。
既能断三巨头一臂，也能增强自身的实力，好歹收拢一些可用之人。
青叶：“这能行吗？”
“不能。”柳芸缓缓的走出御书房，看着烈日毒阳：“大理寺卿的位置太重要了，他们绝对不会让皇帝得到的。”
“黄家和萧家加起来都不值得。”
两家已经被锤死了，就算救过来也不可能继续在朝为官，最多隐姓埋名的过日子。
这对三大巨头来说没有任何价值，怎么抵得上大理寺的势力？
红叶无语：“那……不是没意义了吗？”
“谁说的？我说过，这次是要试探三大辅臣手中的实力。”柳芸嗤笑：“黄大人可不是个善茬，他绝对不会甘心等死。”
“姜太师必然要做些什么，到时候可能会三家联动。”
“我就是想看他们会怎么去救人，只要他们动了，无论成功与否，必然会暴露出一些东西来。”
“还有，你别忘了黄妃那个青梅竹马相好的，让陆冲将大理寺看好了，或许会逮着大鱼呢！”
“另外，你们猜萧婕妤那孩子的父亲……会不会出手救她？”
红叶和青叶对视一眼，眼底全是震撼。
敢情黄家和萧家被锤得这么惨之后，仅仅只是主子的鱼饵啊！
还盼着钓大鱼呢……
红叶忍不住问道：“主子，那皇上说主子为什么要先争辩一番才将两家锤死，是不是也有别的原因？”
柳芸笑了：“当然也有啊！”
“一举多得的事情，我高兴做。”
“第一，哀家闲得慌，耍着他们玩呢！”
“第二，你们若是遇见一个极烦极讨厌的敌人，会让对方死得那么容易吗？”
“有时候最可怕的不是身体上的惩罚，而是心理上的摧残。”
“你们不也看见黄大人是怎么一步步崩溃的？”
“他若是不崩溃，入狱之后还特能搞事你信不信？那怎么乖乖当鱼饵替哀家钓大鱼？”
只有体会过那种走投无路的感觉，黄大人才能爆发无限潜力，为了活命，或者为了保住黄家香火，他才什么都肯做。
不然，怎么能将姜太师的秘密多抠些出来？
红叶和青叶咽了咽口水，如果那些人知道两家入狱都还有大坑，会不会选择在御书房当场灭口，也不愿再让太后得逞？
柳芸拍了拍手：“这天好热，我们还是快些回凤翼宫纳凉吧！”
聪明机智的黄大人，还有伶俐厉害的黄夫人……嗯，可不要让她失望哦！
什么，萧家？
好吧，那真只是顺带的。
萧婕妤做的事情，萧家根本不知情，他们也就没本事做太多事。
当然，要是有惊喜，她也会很开心的。
主仆仨说话完毕才离开御书房，附近都是柳芸氪金填充起来的东厂势力，目前归魏岳管理。
她们在这说些小秘密，可比皇帝说话都安全。
另外一边，皇帝带着仪仗去的萧婕妤宫殿，因为御书房议事结束就赶着来了，萧婕妤还没那么快收到消息。
所以，萧婕妤一脸温柔笑意的迎接着皇帝：“皇上，怎么有空这时候过来找臣妾了？”
“可是要在这用膳啊？”
时间已经临近中午，萧婕妤体贴的询问。
皇帝手抖了抖，很想一巴掌就这么扇过去，发泄一下心头之恨。
不过，到底顾着身份，还在琢磨行动之后如何收场。
魏岳一眼看穿皇帝的想法，立刻冲上去就是一脚，直接将迎上来的萧婕妤踢飞了，撞到回廊的柱子上又弹到檐下的灌木丛中。
皇帝：“……”
虽然遗憾不是自己出手，但是……真的很爽很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