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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章 被人遗忘的奥伦(1 / 2)

箱子里的气氛再次陷入了僵持,斯内普再次往后退了一步,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邓布利多。

“你没死……”他声音干涩,带着一种被欺骗的愤怒,“所以那次葬礼也是假的,你骗了所有人,包括我。”

格林德沃皱了皱眉,对斯内普冒犯的语气感到不满……

“我不喜欢那个教授。”

“阿不思就是太仁慈了,至少在德姆斯特朗,绝对没有哪个老师敢用这种语气和校长说话。”

如果其他人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对格林德沃的话感到惊讶。

他居然在替那个打败了他的敌人说话,而不是放他离开纽蒙迦德的斯内普。

不过凯尔却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上次去纽蒙迦德的时候,他就在顶层角落里看到了一封写在床单碎片上,没有被寄出去的信。

“你知道我会在你想让我回信的时候回信,正如你知道我爱你,自我们相识的第一天起。”

看得出来,那封信没有被寄出去是有原因的……当然,也可能是纽蒙迦德缺少猫头鹰。

这也是凯尔用几张照片就能让格林德沃投鼠忌器的原因。

他拿出来的可是这几年精心挑选出的珍贵画面。

比如那张和阿莉安娜见面时,邓布利多泪流满面的样子,就是只有凯尔才有的独家照片。

喜极而泣的邓布利多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展现出了他脆弱的一面,含金量如何自是不必多说,除了凯尔,其他人可能永远都见不到这样的邓布利多。

还有1899年,意气风发的年轻校长,和野心勃勃的格林德沃在戈德里克山谷里,关于友谊的珍贵回忆。

是的,凯尔不止有三张照片,而且远远不止……毕竟他最初的想法可是要塞满一整本相册的,只有三张怎么够呢。

凯尔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变形蜥蜴皮袋,但他的动作却立刻引起了格林德沃的注意。

作为一个……嗯,擅长玩弄人心的反派,哪怕是在纽蒙迦德被关了七十年,格林德沃的洞察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但他却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什么也没有说。

“很抱歉,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沉默片刻后说道:“我知道,你现在不愿意听我的任何解释,但我可以向你保证,那场葬礼并不完全是假的。”

那种柔软中带着几分自责的语气,让格林德沃更加火大了。

但碍于邓布利多还在这里,他这才忍住了,继续保持着沉默。

“不完全是假的……这是什么意思?”斯内普并不知道旁边有个人时刻想要弄死他,皱眉问道。

“相信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邓布利多张开双臂,一阵风带着几片落叶,从他的身体里穿过。

“幽灵……”斯内普说,随即又摇了摇头,“不,不可能,邓布利多不可能成为幽灵。”

“真高兴你对我有这么高的评价。”邓布利多笑了。

幽灵只是一个称呼,它们是一些畏惧死亡的巫师,在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留下印记。

换句话说,幽灵和象征勇气的格兰芬多是相悖的。

邓布利多大概觉得,斯内普刚才默认了他是一个充满勇气的,真正的格兰芬多。

说实话,他真的挺高兴的。

“我的确不是幽灵。”邓布利多笑着说道:“准确来说,我现在是一段被装进了冥想盆中的记忆。”

斯内普下意识看向邓布利多脚下,那里什么也没有,也没有刻着魔文的粗糙石盆。

“这只是一种比喻,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解释道:“一种特殊的魔法取代了冥想盆的作用,能让我这段记忆完整地出现在这里。”

“你刚才可不是这样的。”斯内普摇了摇头。

虽然中间昏迷过一阵子,但他却还记得邓布利多刚出场时的样子……一脸严肃,起手就是威力巨大的天气魔法,都给伏地魔吓得开始飙脏话了……

他尖着嗓子大骂邓布利多不讲武德,偷偷给自己准备了一个魂器。

使用魔法……这可不是一段记忆能做出来的事情吧。

“西弗勒斯,本来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而是在霍格沃茨,在所有学生和教授面前解释这件事。”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我不得不承认,我做错了一件事,我应该更相信你一些的,或者在把德拉科送去你那里的时候,给你留下一些更加明显的暗示。”

“德拉科……是你?”

“没错。”邓布利多点点头,“我想如果任由那孩子被关在教室里,他一定会被魔法部带走的,这对他不公平。”

“那对我就公平吗?”

“我很抱歉,西弗勒斯。”

“嗬,是吗……”斯内普冷笑了一声,听得出来,他还是有些怨气。

格林德沃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

“别冲动,别冲动……”凯尔凑过去小声说道:“这件事的确是邓布利多教授不地道,斯内普有点怨气是应该的。”

“哦?”格林德沃斜着眼睛看了凯尔一眼,“先假死,再隐藏起来准备在暗中偷袭……我怎么感觉这不是阿不思能想出来的点子。”

“可能……嗯,邓布利多教授他与时俱进了吧。”凯尔一本正经地说道:“毕竟你们已经七十年没有见过面了。”

“那又怎么样,就算一百年没有见过,我也依然了解他……”

凯尔不说话了,他被格林德沃盯得有些别扭。

“咱们退一步说,我觉得你也应该感谢斯内普。”他有些僵硬地转移话题道:“毕竟是他让你从纽蒙迦德里走出来了。”

“你真的认为那一座塔就能关住我吗?”格林德沃意味深长地说道:“还是你觉得没了魔杖的我只能任人宰割。”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凯尔摇了摇头。

这也是他的真实想法,无杖施法虽然属于难度最大的技巧之一,但对方可是格林德沃啊,又怎么可能不会呢。

“你知道吗?他告诉我邓布利多死了……”格林德沃晃着手里那根,原本属于斯内普的魔杖。

“他应该庆幸,在对我撒了如此弥天大谎后还能活着。”

格林德沃没有和凯尔一样刻意压着自己的声音,所以在场的几个人都听到了他的这番话。

没人觉得格林德沃是在开玩笑,尤其是斯内普,从两人进来这里之后,斯内普就知道对方想杀了他。

格林德沃看他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块被煎糊了的牛排。

那种无形的压力让他感觉十分难受,也就刚才他和凯尔抢东西的时候才好了不少。

只是现在那种感觉又出现了。

“这件事都怪我。”邓布利多站出来说道:“西弗勒斯也不知道我还活着,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没有对你撒谎。”

凯尔撇撇嘴,往后退了一步。

说真的,如果邓布利多真为斯内普好的话,这会儿就应该直接闭嘴,什么都不说,而不是站出来替斯内普辩解。

没看他站出来之后,格林德沃拿着魔杖的手更用力了吗?

但这种事他也不好提醒,万一格林德沃觉得尴尬了,第一个要找的就是自己,凯尔可不想被记恨上。

只是没有人说话之后,气氛也逐渐变得尴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