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越王出招
西北大元帅府,议事厅,气氛凝重。
众人对蒋项的突然离世没反应过来,齐齐未回神过来。
蒋大人才多大年纪?起码还能在朝二十年,就这样死了。当年先太子一事,他被牵连,那样难都熬过来了,现在却倒下了。
没有蒋大人在京城支应,越王如同失了一臂。只怕处处不便。
看看上首的越王,见他神情悲痛,身着素衣,腰间扎着白色麻布,而他身旁的世子,双目红肿,身着麻衣,一身孝,竟是以子侄的身份为蒋大人戴孝。
众人无不动容。
越王为君,蒋项为臣,但越王却把他当至亲,为他守孝。让他们更坚定了跟随越王之心。
“王爷,太子这是公然挑衅了,连蒋大人都遭了毒手,只怕京中投向咱们的大人,都难保不被太子刁难。王爷,可有良策?”
魏佐问出大家想问的。
蒋项正二品大员,已遭太子毒手。余者只怕都抵不过太子的为难。
展骞与京城来的众将心中担忧不己。他们不比函谷关众将,家小都不在京城,没什么牵绊,也不比方胜。方家家小已被越王从京中接走了,而他们的家人大多还在京城。
魏佐扫了展骞等人一眼,知道他们心中的纠结。也能想像京中其他投向越王的大臣,在蒋项死后的纠结。
继续站越王,前途未卜,而且怕是要遭太子报复。站太子,太子此番轻易要了朝廷二品大员的性命,而皇上还半分责罚都没有,让人心寒。
怎么选,都是两难。
赵广渊左手紧紧拽着的拳头都未曾展开过。从收到蒋项中毒,他大惊失色,心急如焚。恨自己不在京城,不然可以把蒋项带到现代医治。急得无济可施时,隔天一早又收到飞鸽传书,蒋项死了。
只觉心神俱裂。
蒋先生亦师亦父。当年他胞兄被冤,只有蒋项四下奔走,不惜性命顶撞皇上。而他身陷囹圄,也只有蒋项不畏人言,不惧被皇上打压之险,处处关照他。
那些年至暗的时刻里,只有蒋项像一道光,照亮了他心如死灰的内心。
他有想过,等他得遂所愿,必要给蒋项至高无上的尊荣。可他却死了。
“路统领,吩咐京城暗卫营,务必保蒋家平安还乡。孙峪传书你父亲,让他派一千好手,驻扎蒋氏一族族居地,保蒋氏族人平安。”
“是!”路夜,孙峪齐齐应声。
而展骞等人听完齐齐扭头看向越王,心中震惊不已。
一是他为蒋家竟做到了这一步,还派人保卫蒋氏族人。二震惊于越王怕是还有不少他们不知道的后手。
孙峪之父孙闾当年是函谷关仅次于是吕国公的大将,可后来他辞官回乡了,一直未有他的消息。竟是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帮越王带兵吗?
张志扫了展骞等京城来的武将一眼,不由得挺了挺身板。看来他们还不知道王爷的底细。自己这些人才是王爷心腹中的心腹。
可一想他们留在京城最重要的最得力的人惨遭太子毒手,又不由地身子垮了下来。
为他们痛失一员得力大将伤怀。
“除此之外,我还有几件事要与你们商议。”赵广渊再次开口。
“王爷请讲。”众人神情恭敬。
“原先本王不想背负叛军之名,想缓缓为之,可如今太子已公然引战了,本王若不做点什么,京城投靠本王的大臣,只当本王懦弱,不堪追随。”
“末将/属下誓死追随王爷。请您吩咐!”
赵广渊与众人商议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当天,“征西大元帅府”正式换匾额为“越王府”。战事已了,现在没有征西大元帅,只有越王。此举就是让西北百姓明了,越王才是西北的王。
接着又派将领到近四城次四城抚军,并向当地百姓宣布由越王府接管当地治安。明里保护百姓,暗里告诉世人,这八城军务政务皆由越王府接管。
再以淮水为界,派将领各领五千士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到各县开设卫营,驻扎当地,接管当地军务。若有不服,欢迎各地县衙那一二百衙役来挑战。
越王有钱有人,且速度极快,在各地县衙及各州州府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已迅速出兵在西北各大城池安营扎寨,设立卫营。
有官员惶恐之下上疏京城,奏报越王动作,直言越王要反。
信件一一落入赵广渊之手。
在京城收到消息之前,已在渭水以南各大城池设立卫营,安排驻军,震慑当地官府。
太子鸠杀蒋项的消息,已传了出来。各官员只怕心里都有一杆称。
面对越王如此强硬态度,大多数选择了妥协,还与当地驻军将领把酒言欢,对他们的到来表示欢迎,说有他们帮忙保护当地百姓,睡觉都能睡安稳了。
也有少部分官员不满越王的逆臣之心,向附近边关守将求救。
赵广渊没有阻拦他们的求救信。
也是想借机看一看,各边关守将的态度。
如赵广渊所料,各边关守将以无君命为由,并不敢出兵。
其实哪怕有皇命,各边关守将手中的士兵数量也不如越王多。真对战,不说打不打得赢,只说伤亡的都是大齐自己人。众将心里也是会衡量的。哪怕是皇命,也得斟酌一二。
而且越王还不只在各地驻军。
灵宝县,鲍夏与乡人还在商量要不要去函谷关寻活计。听说那边很缺人,又是建新城,又是囤田,又是各地商人涌过去建铺开市,听说去的人都能找到活干。
只是函谷城离他们灵宝县还是有些距离的,中间隔了好几个县呢。路上坐马车都要十天半月,花费不少。
鲍夏现在拿不出车马费。
不由有些挫败。
乡人也跟着叹气,他也想去,但也拿不出路费。两人蹲在城门口趴活,齐齐叹息。结果远远见城门口有人拿了什么告示来贴,引得一堆人围了过去。
乡人撞了撞鲍夏,示意他看去。
鲍夏袖着手,踮着脚直起上半身,脑袋伸长往城门口看去。“是不是有主家找人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