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问兵部,被告知函谷关并无军报传回。
太子再查秘密通信渠道,才发现喻辛等人原来隔三差五就给他通报信息的,现在已是大半个月未收到了。
站在东宫大殿门口,冬日凛冽的风拂面吹来,太子觉得一阵冷意。
事情不对了。
没等他派人去查,结果下人又来禀报,“方氏一家已闭门多日,未见出入了。”
结果等太子急忙派人去查看,被守门的家丁说,家主因族中有事,已是启程回乡了。
“许是年节将近,方老夫人带着一家人回乡过年去了。”手下如是安慰。
太子却眉头紧皱,这才十二月初,这么着急回乡过年?而且也不是昨日今日回的,是早些日子就回去了。连方胜在国子监念书的两个儿子都齐齐回乡了?
明年春闱不考了?
“方家以武传家,估计是不准备考春闱了。”
可不管别人怎么说,太子就是觉得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事。心里有些慌,忙让人去各处查探。
等赵广渊收到蒋府被围消息的时候,人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还没逼问出来吗?王爷中的是何毒?”路夜揪着一位亲兵的领子,吼了起来。素日极冷静的人,现在已是青筋直跳,慌得没了分寸。
魏佐看着躺在床上,一脸黑青的越王,也是心里一阵紧似一阵。
明明越王穿的盔甲挡住了对方的刀箭,可手臂上却中了一箭,原以为不是要害,并不在意,王爷还一直带兵把对方又追出数十里才撤兵。
结果回来途中就倒下了。
“捉来的西戎左将军说此毒无解。而且他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毒。只知战前主帅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说越王必败。”
“可恨!”
路夜和江环等人又恨恨骂了几句。
“军医那边还没研制出解药吗?”
“军医用药扼制住了毒素蔓延,但如何解他也不知。已经派人往各处寻神医了。”若是找不到解药,只怕王爷要不好了。
展骞走出帅帐,看着又落雪的天,白茫茫一片,如同他的心。
京中来的几位将军,拉着他到一处避人处,“展世子,王爷会好的吧?”
展骞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那我们怎么办?”
本来下定决心追随越王,不管是为他这个人,还是为以后的从龙之功,都把自己这条命和全家全族的命系在越王身上了。
可现在越王却中了毒箭。
越王这该死的多舛命运。
眼看着胜利在望,对方已休战请国都派使臣来我朝议和了。越王控五十万大军在手,潜龙即将飞天,可怎么就倒下了。
那他们怎么办?
展骞哪里知道怎么办。
他秘信京城,向父亲说了他的决定,可到现在他还没收到父亲的手书。不知是没收到,还是父亲如他希望的那样,放弃他了,把他这一房逐出族了。
越王如果救不回来,他之前向越王效忠的话,是不是就成了笑话?
那他永远回不了京城,只怕是真的要“战死”在西北了。
有几个将军犹豫起来,“这时候反水是不是还来得及?”
只要他们带兵把越王拿下,所有的过错就能两清了吧?对京中说他们遭越王胁迫,或是说只是假意迎合,一切都只是为了不影响军心,想大胜西戎,才不得不做的妥协?
有些人后悔了,“越王无子,就算皇子迫于无奈易储,可越王无嗣,只怕最后也难登大宝啊。”他们想的太简单了。
这时候倒戈还来得及的吧。
展骞叹了一口气,“战事未歇,只怕京中就算有所耳闻,也会把消息捂着,待解决了西戎再另行清算。”
“是这样没错,那之后呢?”
之后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如果越王活着,自然照旧,若越王没了,到时候,到时候也就不会有这些事了。他们自然是各归各位。
就盼着京城没收到这边的消息,或是他们最后能自圆其说。
展骞望了一眼雪中的帅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越王这命,是真不好。怎就中了毒箭呢。
等展骞等人走后,孟彦从大雪覆盖的阴影处走了出来。望着几人的背影,又是恨又是气。这群京城来的墙头草。越王才不会有事!
曾经那么难他都挺过来了,这回他也一定能挺过来。
走回帅帐,把方才所见与魏佐,路夜、江环等人说了一遍。众人一阵沉默。
魏佐叹了一口气:“京中来的将领,家小都在京,活在皇上和太子的眼皮底下。各家都身居高位,有所顾虑实乃人之常情。”
就是对他们来说,若越王有事,他们这些人也不知何去何从。
魏佐难过地往床上看了一眼,结果正对上越王的眼睛。
“王爷,您醒了?”大喜过望。
众人一看,皆是激动地扑到床边。
赵广渊只觉得眼皮有千斤重,费力地抬了抬,一一扫过床榻旁的众人,“我睡了多久了?”
“王爷已经晕睡了三日了。”
三日了?他睡了三日了。往胳膊上摸了摸,左臂上无知无觉,抬一抬都没有力气。赵广渊闭了闭眼,心里一片死灰。“外头如何了?”
“我军大胜,西戎又挂免战牌。”
“孙峪那边有消息吗?”
“有消息传回。说是已抵达两国腹地附近,正囤兵五十里外。”
“好。传信他们,寻找机会突袭,直到对方求和的信下到本帅的帅帐。”
“是。”
路夜扑了床边,死死地看着他,“王爷,您还好吧?可有哪里不适?”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