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正帝见蒋项被他唱住,还是一副倔驴样,站那里喘着粗气,又是气又是恨。
恨不得立时就让他挂冠而去,遣他还乡,免得杵在那里戳他的心肝。
可这人明示暗示,都跟瞎子聋子一样,就是把着不肯走。
“大齐百姓是朕的百姓,是朕的子民,朕能放任不管?就你蒋项能耐!越王在途,万事不明,还需等他回京,尚能知其中内情,岂可凭一张嘴胡说?”
“越王搞不好都回不来了!”
众大臣只觉得蒋项够胆!在至正帝盛怒的时候,还敢顶嘴。偷偷抬眼往他的方向和龙座上扫了一眼,暗戳戳给他竖大拇指。
有胆!
至正帝对他这个刺头也是气得胸闷气堵。
“我自会派人接应越王回京!”
至正帝说完,朝政都不想再议了,给了司殿太监一个眼神,那太监就唱道:“退朝!”
好嘛,没有八卦看了,直接退朝了。
但蒋项却暗自松了一口气,有皇上这句话,想必太子不会再继续派人追杀越王了。只要越王回了京,一切都有杀望。
他并不担心越王的能力,心里笃定越王能平安回京,但太子既已存了心要他的命,攻势只会越发凌厉,越王那边死伤不少人,蒋项不是不担心的。
如今有皇上这句话,亦可让越王少生些波折。
出了宫,齐亲王忍不住说他,“你也太冒失了。若是惹怒了皇上,不说贬你职,只让你解职在家,朝中谁帮越王盯着?”
蒋项悠悠地看了齐亲王一眼。
齐亲王淡淡瞥他一眼,“你别指望我。我不吭声不动作就是帮老七了。”
蒋项如何不知道。但他对于皇上的冷漠还是感到心寒。“若不是今日殿上这一遭,只怕皇上还只当不知情吧。”
由着两个儿子互相残杀。
不由得替越王感到心冷。皇上是真的不在意越王的生死。
抬眼又见几个王爷三三两两走在一处,悠悠叹了一口气,皇上儿子多啊,而且除了十六皇子,个个都长大成人了,少越王一个不少。
齐亲王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晋王魏王等人。也是暗自长叹一声。
老七指望不上他那个父皇,还得靠他自己。
又过了两日,赵广渊的替身找到了他。两方人马凑到一块,说起这些日子各自的遭遇。听着又损了多少多少人,赵广渊目光越发晦暗。
“这两日未再遇到追杀。”替身安抚道。
“王爷,秦王那边定是帮着说话了。”京城的回信还未收到,但两边都没有了追杀,想来皇上已经知道他们这边的情形了。
“想来太子也不敢做得太过。”
“秦王既已答应合作,那下一步呢?”
下一步?下一步自然是一起把赵广涣拉下来。储君之位他本就是捡来的。至于谁能坐上去,自然是各凭本事。秦王若觉得他有能力,就亮亮看。
他也不惧。
“回京!”赵广渊吩咐了一声。
两方人马合在一起,转暗为明,大咧咧穿城而过,但一路未做多停留,又过了六日,八月十三,仲秋前两日,赵广渊一行人回到京城。
此时的京城被仲秋氛围渲染得更添几分繁华。让赵广渊一行人不由得有些恍惚,有股恍如隔世之感。
那些被追杀,闭着眼不停砍杀的日子,似乎在昨日,又似乎在梦里。
很多次他们都以为回不到京城了。
赵广渊没有进京复旨,而是径直回了王府。
宫里,自赵广渊入城,至正帝就收到了消息,左等右等不见他进宫复旨,想摔奏折,又忍了。许是想到自己做的也有些不够地道,便召来刘起,让他带了些赏赐之物,前去看望。
“本王无碍。多亏母后和皇兄在天上保佑。待本王歇得一日,明日便进宫复旨。”
刘起到的时候,林照夏正剥净了赵广渊的上身,检查他身上的伤口,刘起到的时候,二人也未遮掩,让刘起看到了他身上大大小小十几处伤口。
新伤旧伤,纵横交错,可见一路多凶险。让刘起目不忍视。
外头都说越王为脱罪,才捏造被人追杀一事,想博取皇上的同情,减轻些罪责。说两地死了那么多人,都是因为越王去了才造成的。
还因为越王,死了一个县令和一个知府。人家家眷都上疏喊冤了。
刘起只觉得外头那些人是在胡说八道。说得有板有眼,好像亲历一样。
“还请越王多多保重。明日若是不能进宫复旨,奴才便与皇上回禀一声。”
“不必。明日本王会进宫。”
“是。那奴才告退。”正要走,赵广渊又叫住了他,亲自给了他一个厚厚的荷包。“先前王妃进宫,多亏刘公公关照。”
刘起收得有愧,他并没有做什么。“越王言重了,奴才并未做什么。”荷包还是收了下来。
刘起虽敏锐地察觉太子召来太医给越王妃诊脉,有些许不妥,让人暗示了周茂安一句两句,让他帮着隐瞒一二。但林照夏具体是什么情况,周茂安又还了越王一个什么人情,刘起并未知道。
赵广渊也并不对他言明。刘起是聪明人,聪明人喜欢左右逢源,他偏向自己,但也不敢反抗太子。太子和秦王的请托他也没落下过。
但偶尔能帮着一二,也值得赵广渊记他一份人情。
刘起走后,林照夏看着他身上的新伤旧伤很是心疼。要是一家人在她那边,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文明社会,哪有这样视人命为儿戏的。
她这些天担心地吃睡不香。
赵广渊把衣裳拉上,拉着她坐在大腿上,紧紧抱着她,汲着她的发香体香,只觉得一颗惶惶不安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我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留下她一人,再也回不到她的世界,这个世界没了他,她该如何过活。
光是一想,就让他心痛如绞。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