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渊与心腹幕僚商议了一夜,完毕后,又把蒋项和鲁王他叫了来,三人密谈至赵广渊和蒋项要去上朝才罢了。
散朝后,赵广渊没离宫,而是去了御书房。
听人禀报,越王请见,至正帝还愣了愣。
等他进来,瞥他一眼,见他眼底全是黑青,有些错愕。“昨夜没睡好?”
“是。”赵广渊倒也直言不讳。
至正帝觉得有点奇了。每回散朝,他头都不回,宫里都不愿多呆上片刻,他不召见也不会进宫,一副万事不愿多理的样子。
前些日子,楚王争他陵瓜的功劳,他都没吭一声,今天却特特来请见,还一脸疲惫。
“缺银子了?”
“不缺。你另一个儿子可能缺得狠了。”
嗯?“谁?”
赵广渊没有回答,“听说三日后,户部会派遣官员至各地验收水利工程,请父皇恩准儿臣做为主监查官。”
主监查官?
至正帝定定地看他,脑子里却快速地翻起与此次相关的人事……
太子去年向户部要了八百万两银子!主事的也是太子一系的官员!
眉头皱了皱,“太子缺银子了?”
赵广渊没有回答。太子缺不缺银子的,与他无关,也不该由他来多嘴。他这父皇多疑,没得让他认为自己盯着太子。
至正帝见他抿嘴不说话,琢磨片刻,问他:“你查出什么了?为何要跟了去?”
这儿子不是一门心思只想着多赚些银子,好早日还了东盛典当行的欠债吗。心思开始放在朝政上了?太子惹到他了?
又想起收到的密报,前些日子,他府里的那个林姓小子失踪确是太子所为。
也就明白了。心里也就去了一些猜疑。
“朕会派人跟了去。”
“谁?”
至正帝没想过这事,一时也回答不上。只说会好好挑选主监查官人选。
赵广渊看向他,“十一年前,百官弹骇我皇兄救灾不力,监守自盗,至赈灾银失窃,手底下官员还念墨,又使灾民伤亡无数,我皇兄因此命殒。”
至正帝听他谈及旧事,听得呆住。
赵广渊嘴角讥讽,“我想知道,如果旧事从来,你当如何?”
旧事从来?“你是说太子贪墨?贪的还是水利工程的银子?”至正帝眉头皱得死紧。
“我只问你又当如何?”
至正帝很是烦躁。十一年前,他已经损失了一名优秀的储君,现在又要失去另一位了?
他年纪大了,再不复当年的雄心壮志,也经受不住动荡了。
只想到他死时,史官能在史书上,给他留个好的评价。他连废两个储君,不是储君的问题,后人只会说他择人的眼光不行。
至正帝头疼地揉了揉额头,那这事他更不能让老七当主监查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