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惊蜇没有说话。
他确实是这么回的。他收到的指令是斩草除根,他不会承认他心有不忍。
“既已落到越王手里,要杀要剐,绝无怨言。”
“绝无怨言?”赵广渊看他,面上不似作伪,一副冷静的样子,似乎做好了任杀任剐的准备。
“我听说你是在惊蜇之日被你师傅捡到的,他视你如亲子,倾囊相授,视你为传人。还为你主持了婚事,听说你妻子也是你师傅帮着找的,还有你两个儿子,你师傅似乎也挺喜欢的。”
燕惊蜇一脸震惊,“燕王?”
这一刻燕惊蜇脸上的镇定不见了。“一人做事一人当!稚子无辜,求燕王饶他们一命!”
燕惊蜇挣扎了起来,椅子与地板磨擦出刺耳的声响。
他从小被亲生父母丢弃在山脚,被师傅捡到,带上山抚养,没人知道他多渴望一个完整的家。
“稚子无辜,你跟本王说稚子无辜?”赵广渊声音扬了起来。
差一点,就差一点,长至就被他们斩草除根了。
一抹绝望涌上燕惊蜇的心头,冲得他眼睛发酸发涩。“越王要杀要剐,燕某绝无二话,只求越王,求您饶他们一命!”目光哀求。
直近四更,赵广渊才回到府里。
刚一上床,才挨着林照夏,林照夏就醒了。但背着身,没有理会。
赵广渊听着她清浅的呼吸,知道她醒了,挪了挪,更紧地贴近了她。一臂伸展,略抬了抬,让她的头枕在他的臂上,一手揽在她的腰上。
“还生气?”
林照夏默了默,半晌翻身过来,躺到他的怀里,又在他腰间软肉上使劲掐了掐。
那点力道对赵广渊来说不足为道,他连龇牙都没有。只是更紧地抱住了她。“不会有下次了。”长至是她身上的肉,亦是他的命。
“捉到人了?”
“嗯。”
“怎么处理的?”
“放了。”
“放了?”林照夏略略从他怀里挣了挣,看他,“怎的把人放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放了亦是没放,“我派了两个暗卫盯着他妻儿。只要他有异动,他妻儿就会殒命。”
“你把他策反了?”
赵广渊没答。燕惊蜇师从云静山燕归云,无数人想拜到燕归云名下,只是他藏得隐秘,遍寻无果。没想到才出世一个燕惊蜇,就投到太子手下。
这样的人会不会倒戈,还得看他坚持的大道会不会崩塌。
“哪有什么牢固的关系,关键看筹码够不够。”林照夏认为没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只看背叛的筹码足不足。
“太子许他太理寺卿之位。”
“你不能许他?”
“我倒也可以许他。太子只许他大理寺卿,大理寺、邢部、都察院,我任他挑。”燕惊蜇是有大才之人。若能拉扰,是他之幸。
“你不是拿他妻儿威胁他?”
“这个在他眼里是小道,他和他师傅奉行的是大道。”
大道是什么,是仁世爱民,民为本,国为轻。所以他放了他。
只是,他皇兄曾经也曾被视为最合适的登位人选。而赵广涣又能坐多久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