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照夏朝他望来，忙敛了神色。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无人问津，路过的人便都不会正眼瞧一回，可一有人围观，就都怕错过，也挤过去瞧热闹。
林照夏想了想：“要一只吧。一半切块，一半切片。你那面饼葱丝胡萝卜丝是送的吧？”
林照夏忍不住笑，“行，今天长至赚了不少钱，长至请客好不好？好像是烤鸭呢，买一点回去尝尝。”
林照夏有些无措，她只有一个手提电子称，还不知道要怎么卖。所幸这边是郊区，经常会有人拿自家种的菜来卖。附近也不止他们一家在卖菜。
想起儿子，眼睛又黯了黯，后槽牙恨恨地磨起。
长至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抬头怯怯地看向林照夏。
她走在后面，一边走一边忍不住笑。
长至兴奋地跟别打招呼，向别人介绍，小嘴吧吧的。
“真是烤鸭！叔叔，怎么卖的？”
“娘，快来称称！”长至不懂看电子称。
晃去脑袋中的念头。
林照夏笑着对几个老太太说道：“那是我们的家乡话，除了有叫爹叫娘的，还有叫哥哥姐姐，叫嬢嬢大大的。”
但违和中又透着一股别样的神彩。怎么会有男人拎筐菜都能拎得这么好看呢。简直了。
妈呀，简直不要太违和。
赵广渊如释重负，转身就走。生怕被他俩叫住留下来帮忙卖菜。
一副与他俩不认识的样子。
小屁孩。给我等着。
林照夏忍俊不禁，哪好意思揭他的短。忍着笑，“右边有家小超市，里面有那种红色的塑料袋卖，你帮我们去买一捆来吧。”
赵广渊嫌弃地看他，“来时不是说在家吃过晚食了？”
赵广渊瞥了长至一眼，见长至不动，又瞪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过来拎菜筐。他一个嫡皇子，岂有此理。
不可能不可能。她脑子又不是坏了。好好在文明社会当个社蓄不好吗，要跑男尊女卑的大齐去当菟丝？
这小子，行啊。这小嘴伶俐的，他就说曹厝那眼睛是瞎的，他还不信。还非说这是他的种。他能生出这样市侩的儿子？
让买了菜的老太太老大爷乐呵呵的，恨不得拐了他回家当孙子。
指挥着前面那一大一小，“就在小区门口吧，往左边去十米。”下了地铁的人都会从那边过来，人流量比右边多。
赵广渊目光戳着他的小背影，拎着个菜筐跟在后面。
“那多要两份配料。”
长至小模样很招人喜欢，往菜筐面前一站，便有人冲他过来。有一人过来，便招来更多的人。几个老太太可喜欢他这机灵劲了，惹不住逗起他。
“我也要十块的。”
都不会林照夏再招呼，不仅把林照夏的话学了十成十，还能配合着装袋子，收钱，完了还客客气气地把人送走。
“都怎么卖的？”路过的人见这里有人围着，也挤上来看热闹。
塑料袋还没买回来，就有路过的人上来问价了，“这菜看着水灵，怎么卖的？”
“对对，我们老家就叫嬢嬢。”一个老太太还觉得叫嬢嬢亲切，如遇老乡，挤上来又挑了一把。
那男人从玻璃罩里拿下一只鸭，取下铁钩，把烤鸭放在一旁的大案板上，咣咣一顿切，那架式跟砍瓜切菜一样，熟练无比。
让长至看着眼冒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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