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不，是燕王，顾登楼此时已经是意识到了对于身份的认知偏差。
阳神真君念头化分万千，但每一道念头都被楚王的记忆和瘴雾所污染。
双极之心带来的癫狂，让他又难以在一时之间矫正这种认知障碍。
他所有的念头凝聚在了一起，使其孽龙功体不断散发出令人恐惧的黑雾。
顾勇和其他乱血者族人连忙退开，他们从这黑雾之中察觉到了不安的气息。
顾登楼感觉自己的头颅越发疼痛，但他仍旧在无数杂乱无章的记忆中翻找着关于燕王的一切。
最终，他绝望地发现，燕王的面庞竟是和自己的相貌逐渐变得重合起来。
“不！”顾登楼抱头哀嚎，一道道龙气自其体内不断溢出。
“不可能！不可能，我就是楚王，我和燕王是父子，面目如此相似也实属正常……”
但其后面的声音越发微弱，他对此言也逐渐变得不相信起来。
“真正的楚王，早已被你自己杀死了！”
随后，谢缺以阴神凝聚成一幅画面传递至顾登楼脑海当中。
更何况，阳神真君的不死性也有一个最为致命的弱点！
一条硕大龙尾取代了双脚，头颅也逐渐变为龙形。
硕大龙尾伴随着龙形黑雾，隐隐海啸之声从中响起。
这一掌，是谢缺上次同顾登楼交手后，根据阳神真君的特点所创造出来的一招。
加上恒沙米的源源不断，谢缺已然将实力攀登至前所未有的巅峰。
干戈乍起，燕王手中皇剑伺机而出，一出手便是极招。
更何况到了他们这个级别，一瞬间交手便是千百招。
他开始翻覆起自己所写的东西，但口中所言却是戛然而止。
剑上黑雾流转，裂风扫尘，至极的锋锐感狂袭而来。
本令他安然其中的瘴雾，此时也变得恶毒起来，如同毒蛇一般不断蚕食着其每一个念头。
“顾登楼，你这癔症可是有些严重了。”谢缺眼中带着笑意，“顾勇他们为了配合你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这些日子可是很难熬啊。”
即便是对于阳神真君而言，想要磨灭对方的念头损伤到功体也非是简单的事情。
燕王此言或许有理，是自己打碎了楚王的王者之心。
“若不是你破了他的王者之心，他又怎么会死！”
再这样下去，只是会被凭空影响心态，搞不好癔症还要再犯，他连忙看向顾登楼，语气焦急：
“王爷，勿要和他多废话。”
“你，想起来了吗？”
顾登楼双眼通红，看着谢缺：“清风不是我杀死的，而是你！”
如此而言，想要彻底磨灭其功体，也不过多费些功夫罢了。
谢缺面色上露出一丝微笑：“顾登楼，楚王已死，还是你亲手所杀，你不记得了吗？”
顾勇此时也转化成了黑雾的眷属，他面色发白。
但说到底，楚王的死因仍旧是顾登楼的血裔转生大法。
而且大多数功体的损失，也是因为双极之心对于念头的侵蚀。
如若不然，只需一个念头不灭，阳神真君便是不死的！
此时，在祭坛之下的顾仁也挣脱了束缚，他朝着燕王开始大叫起来：
“顾登楼，你有弑君谋反之意，是为不忠！”
顾登楼看着眼前的谢缺：“你……伱是……”
一旁的顾勇也犹豫了半晌后道：“王爷，您就是燕王，此前不过是受了这瘴雾侵袭的缘故……”
“你看……这些都是证据，我怎么可能是燕王……”
那就是功体如若不足一成，所有念头便会陷入沉眠，开始自主恢复。
这一掌，竟是直接在燕王的龙尾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