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水匪们还未至,那中间沙船上的黄孤真人,便已是从腰间取出一柄三寸小旗。
“同尘。”他一声厉喝,手中星光点点。
那些打头在前的水匪,他们身下几艘木舟瞬时消散,竟是化作一滩海水沉入水中。
船上的宗师和武者们顿时开始高声叫好,黄孤真人嘴角也是逐渐提起一丝微笑。
却未料想,掉落海中的水匪竟是游得比船更快,转眼便超出了那身后的船只百米之远。
他们游泳的姿态也是极为奇怪,双手持着武器佁然不动,身后的浪节节升起。
“这……”陆馆主也是注意到了这情境,也是不由奇怪地转头看向谢缺。
“无事,静观其变。”谢缺口中吐出这几个字来。
陆馆主仍旧是有些不太安心,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些水匪。
那黄孤真人也是停滞了脸上的笑容,不顾众多武者的叫好,大步踏上前去看着前方。
这话说的漂亮,给黄孤真人留了极大面子。
“不过只要杀个干净,那降头师应是便再无其他手段。”
但这和光观却是如此做了,怪不得和光观的道士们这么喜欢膳补之物。
但好在这些爬上船的水匪数量暂且不多,还能够钳制得住。
但那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一般不会有入道真人直接以阳气当武器的。
此时,却是突生变故。
文修们几乎就是念经,打坐,再无其他。
“真人这般神通,怕是片刻就将这些水匪杀干净了。”
陆馆主也是露出笑容,拍拍身前弟子的肩膀,吩咐其将船掉头。
谢缺自夹板翻身而下,直入水中。
一道道灰色或是白色词条闪现在谢缺眼前。
谢缺却是摇了摇头,他此时已经分辨出了那味道究竟源自何处。
看着黄孤真人呼出一口气后,诸多宗师也是跟着松了口气。
谢缺静而思动。
这时鲛人中极富有侮辱性的一个动作。
所以这也就导致了正道文修中,刚入道者几乎都是些战力弱小之辈。
来了吗?他凝神看向水面,却是依旧没有发现什么。
杰哥依旧平静:“倒鱼油,拉弓弩,勿要再让这些怪物爬上来。”
三下五除二地便爬上了夹板。
最终,无视了那为首的灵卫鲛人攻击,将之一拳撕成碎片后,谢缺发现周围已是无物可杀。
此时,在其感应之中,竟是上千只鲛人已将这三艘沙船团团围住!
这水匪竟也是能够维持生计,头颅像是不受任何影响地飞冲至武者脖颈间。
“我们这船帮中新入境不久的弟子们,没见过血的还有很多,恳求真人留手,算是让我船帮练练兵。”
黄孤真人脑中不由疑惑,他刚才可是从哪破洞中见了不少。
在斩杀了近乎四五十名匪徒之后,这炫技般的威慑仍旧是没有任何用处。
过了片刻,海面依旧一片平稳,只有些零落的残肢木舟漂浮水面。
不过黄孤真人内心也是有些忐忑,不知自己猜测的是否正确。
在黄孤真人和几位宗师的联手之下,极难地将最下沉钻入的几头鲛人杀干净后。
周围的武者们依旧在庆祝,或是为死去的渔民报仇而欢呼,或是对这些水匪们愤恨谩骂。
“怪哉也。”他以真火焚灭了几个水匪之后,开始觉得奇怪起来。
这已是距离出海三四十里的地方。
就连旁边两艘也是同样如此,船底开始不断漏水。
“咕嘟,咕嘟。”
打头的三个水匪头颅瞬时掉落,尸身也随之沉入大海。
毕竟这些正道文修,在入道之前都是些温室中的朵。
他走上甲板,沿着杰哥的震撼目光看去,发现水面上已是飘起无数鲛人尸身。
另外一种格外的腥臭,也是变得越发沉厚。
在那些鲛人的记忆中,他们对于吃人这件事可是毫不忌讳的。
他们的身体上在接触了海水之后,竟是不知在何时裹上一层粘液。
不过这般杀戮却是无用,这些水匪竟是再度加快了三分速度,且面容上竟是显得有些激动起来。
身形未动,气魄已是延伸至水面之下。
他呼吸急促,显得极为慌张:“杰哥,杰哥!船底……漏水了!”
在入道之前,也都不会被传得什么战斗法门。
底下的武者们开始忙碌。
宗师们此时也是聚在一起有说有笑,便是准备返航了。
众多鲛人不由目光变得通红,举起钢叉便插了下来。
船帮武者们见势也是毫不畏惧,拿着剁鱼骨的砍刀就朝前冲去。
一道道极为细微的声响传入谢缺耳中。
“就这几头怪物吗?”
他再度挥舞小旗:“抱阳!”
谢执事可是秘宗之人,若是出事,怕是这船帮都会翻天。
此时,受到侵犯的沙船仍旧只有中间那一艘。
“气血!用气血!”一位船帮宗师发现了怎么对付这些水匪。
其余武者们纷纷将自身气血外放,整片海域的温度都高出不少。
海面之上平如镜,但这水下,却就不知晓了。
谢缺叹了口气,凝心定神,心中念转。
他眨了下眼,再度睁眼时便是一圈圈鲛人将之围住。
谢缺再度嗅了嗅空气,除却海中之中的腥味以外。
水手们不由得惊叫。
待将爬上夹板的水匪杀完。
此时,剩余的木舟和其上的水匪已经不多了。
虽说这些水匪们实力算不得强大,但却是无比诡异。
甚至于平平无奇的一拳,便能够将海面上的千吨沙船惊得震荡不堪。
陆馆主也只是以为谢缺别有心事,并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