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炎热的下午,我清晰的记得我把一柄水果刀插进了费奥多尔的床边。
他在熟睡。空调并没有开,炎热的午后配着聒噪的蝉鸣,风扇吱呀吱呀的转着,惹得人心烦。
我看着他的睡颜,安详的就如同死亡了一般。额前的几缕碎发沾染着汗珠,粘腻的搅在一起。我起身,抬手,自然而然的拿起了不远的水果刀。我能想象出他被水果刀穿透后惊恐的面容--他完美的假面会因为巨大的痛苦被撕裂,他的笑容会破碎,他会用他美丽的紫红色眸子望着我,也许还会诧异而又惊愕的问我,科里亚,您这是做什么?
差一点,就差一点。差一点我就可以看到他脸上的这副吃惊的、够我享受很久的表情,我可以笑着冲他说大惊喜,然后看着他的生命和气息混合着血液流走,只留下他逐渐冰冷的躯壳。
冰冷,冰冷,陀思君的体温本来就是冰冷的一一也不止。他的浑身上下都是寒冰一般的气息,几乎能冻结一切,包括初春时盛开的美丽雏菊。可是,可是他的眼睛呢?对,是的,我想起来了。他的眼睛。那双美丽的、无感情的、紫红色如染血一般明亮的眼睛。怎么能忘记呢,好想再看一眼……太美了、太美了,如果这样的一双眼睛再夹杂一点感情,那将是多么美妙的一幅画面啊。
可是,万一呢?万一他睁开眼睛以后又是一副对我了然于心的表情呢?又是那种看透了一切的表情呢?他的那双可爱的、秀丽的紫红色眸子还是如一摊死水一样波澜不惊呢?“科里亚,您终究还是杀掉我了呢。我料到了。“他会这么说。不行、不行。绝对不可以。我要最后看到的是陀思君惊慌失措的表情-—想象一下就很美妙了。
可是万一他不会露出那种表情呢?神明,对,费佳说过他是神明。也许算是他说的吧?“抵抗神明,迷失自我”、“抵抗神明,迷失自我”……是他说的吧,应该是的。我记不清了。神明会露出表情吗-—他会原谅他的信徒这样背叛自己、亵渎自己吗?不不不,我又怎么有能力抵抗费佳,我又怎么有勇气迷失自我?
抵抗神明,迷失自我。
我眼瞥见费佳桌边的黄水仙。黄水仙.…...花语是什么来着?我不记得了。没什么好计较的,还是忘掉了的好。如果费奥多尔的血溅在上面会是什么样呢,肯定很美吧。刀够锋利吗?能一刀毙命吗?万一扎错位置了怎么办……..费佳会醒来杀了我吗?
抵抗神明,迷失自我。
飞鸟、白鸽、金丝雀。我是笼中的什么来着?
都有可能,也都没可能。撞破了头也得不到自由的什么东西?大概吧。自由、自由、自由。
自由是什么?什么样才能获得自由?
抵抗神明,迷失自我。
羽毛,树荫,夏天,费佳的双眼。迷失自我,迷失自我。太热了,太热了。我需要冰,需要雪,需要点什么东西给我降降温--拜托,请给我一点。刀尖是冰冷的吗?它捅进费奥多尔身体里的时候也是吗?会被血染上体温…….费佳的血是热的吗?
抵抗神明,迷失自我。
抵抗神明,迷失自我。
终究,我还是把水果刀扎在了他的床头柜上,错过了他唇角略微勾出的一丝笑意。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