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画面又一次切换……疾风之狼看到了男人除了工作以外,就是没日没夜的苦读与学习,脸上的皱纹多了,头上的白发也多了。再次经过画面的切换后,男人换了办公室,终于穿上了法袍,坐在了审判台上。不过,之后的境遇让疾风之狼瞠目结舌。
“原来……原来之前做的梦……”疾风之狼两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一幕又一幕,嘴里默默自言道,“谩骂、背叛、嘲讽、蔑视……除了墓丘以外,还有这里也是……”曾经在梦中听到了谩骂声,如今已然呈现在他眼前,彻底具象化了。肉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打击下,难以想象,利刃曾经国的事怎么样的生活。
这一次的画面没有很快切换,慢慢地延续着每天一模一样的生活,就和墓丘的无尽轮回一样。遭遇的多了,男人甚至有些麻木,但就在遇到很多次在庭上和庭下难以消化的怨念后,画面终于切换了。
滋滋……夜间,陌生的家里,宽敞但有些凄凉。疾风之狼看到了男人已经娶妻生子,理应幸福,却非常失落。孩子不到一岁,照顾起来非常吃力。妻子身体欠佳,使得男人有些无措。虽然时钟显示只有晚上九点,但一家人已经早早进入卧室,毕竟孩子需要早睡。可过了没多久,似乎孩子睡下了,男人却悄悄地从卧室走了出来,喝起了啤酒。
这样的日子持续过着,男人从最初一天和几瓶啤酒,到了喝高酒精浓度的烈性啤酒,然后是黄酒或者红酒,再然后到了伏特加、威士忌之类的高烈度洋酒。喝的量也是一天天增加。没过几年,酒喝得越来越多,也从原来一周喝一次,一点一点地变成了一天不喝就没法睡觉了。
喝之前心里非常难受,喝了之后先是开心,然后又开始难受,醒了后更加难受。这一幕幕都映入疾风之狼的眼帘……就算是他也难以想象,这有什么好喝的,苦的要命的酒。看久了,他却能够稍微理解一下男人的心情。也许有时候,需要释放负能量,可这样什么是个头呢……
滋滋!画面切换,疾风之狼却有些麻木了。之前每次切换画面,他至少有些期待,能看到一些事情,解开心中的疑问。到了现在,切换声音已经不能让他兴奋了。
如他所料,男人这时候的家已经变成了他曾经在梦境中见到过的,那座全新的江城市。繁华的街道,戴着口罩的市民,曾经见过的超高层住宅楼,客厅,卫生间、卧室,还有阳台……男人出现在了厨房的水槽前,手里拿着只剩一下一半的勾兑的假X.O。水槽旁的灶台上是一个沾满酒气空杯子,边上躺着胡乱撕开的X.O纸盒。男人大口喘气,满脸通红,酒气冲天,两眼却不是喝醉的样子。举起酒瓶,看着这半瓶酒,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瓶口倒过来,把剩下的酒全都倒进了水槽。
滋滋!画面又切换了。疾风之狼一看到眼前一幕,不禁脱口而出:“长大了吗……他的孩子……”
这是工作日的早晨,一家人开始了早起后的大战,对于疾风之狼来说非常熟悉。孩子终于上学去了,男人开车去工作,开庭,写文书等等。工作完了就回家,辅导孩子做作业,等妻子回家后,吃上岳父岳母做的晚饭,然后又和妻子轮流辅导孩子学习。到了晚上九点半后,一家人雷打不动的就寝。男人会在晚上几次起床,去吃助眠的药品。一天天,又是无尽的轮回,给疾风之狼一种不见天日的感受。
他感觉到眼前的景象慢慢被拉远,变成了一个宽大的魔法荧幕,如同电影幕墙般,屹立在面前。除了荧幕之外,其他地方全都是深邃的黑暗,同样是那不见天日的感受。缓缓低下头,他心中默默地想着:无尽的轮回吗……
在这个世界上,有着像他这种整日碌碌无为,过着轮回般日起的人。无数这样的人组成了人类的社会。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能够成为主角的人寥寥无几。可是,世界需要平衡,需要秩序。一旦平衡打破,秩序被破坏,人类世界就岌岌可危。所以呢,像男人这样的寻常个体组成了有一定数量的群体意识,做着平衡与维护秩序的工作。
墓丘之上的人,应该算得上小部分独特的个体,但却不是那种屈指可数的主角,也就是英雄。人类历史上有许多英雄,但与人类总数相比,依然是绝对的小部分。因而墓丘之上,站在顶峰的男人应该被称作为默默守护人类世界的个体,随时随地被召唤,用完就离开。这也的个体或许有其独特,就像利刃这样完成任务后就会回到自己的墓丘那样。其他这样的个体应该也有属于自己的小世界。
英雄呢……被人类历史记载,拥有辉煌一生的绝对个体,起到了带领人类避免被毁灭,让人类世界得以延续的作用。即使他们死去,人类却永远记住了他们。但是,直到最后,他们的结局与前两种人,其实是一样的。可就因为能拥有光鲜的外表,想成为英雄的人依然数不胜数,只不过能够做到的人甚少而已。
归根结底,这三类人的作用和目的也是一样的,也就是维护人类世界平衡与秩序,使之能够得以永恒。天堂和地狱不也是如此吗?想到这里,疾风之狼低下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自言道:“这个世界本就没有英雄,每个为了世界能够延续下去,付出努力的人,其实都是在坚持自己的理想与信念,让英雄这种所谓的精神传承下去。就好像我小时候说的那样,谁都想要成为英雄,可实际上世间本无英雄,有的只是这种精神。”
就算所有人都说你是废物,你永远是我心中的英雄!
这句来自那稚嫩男孩的话突然出现在疾风之狼耳边,让他猛地带起了头。面前的魔法荧幕不知何时竟然消失了。“结束了吗……已经让我看够了吗……”深陷黑暗的他目视前方,眼前出现了那金色的旋涡!“阿勒耶吗……终于还是出现了……就是说,我这回真的死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