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你的那一把火,彻底毁掉了我几十年的辛苦努力。”
“你说说,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血玉娘娘的声音依然温柔无比,脸上甚至还挂着微笑。可偏偏如此温柔的语气,却透着刺骨的寒意与怨毒,几乎整个空间都冻成冰窟窿。
辛苦培育几十年,期间投入无数天材地宝的血纹蛛群,一夕之间被烧死大半。族中老祖为之震怒,自己也挨了狠狠一个大比兜。
若非最后抓了鹿玖这么个实力强横,血脉又精纯的罪血后裔。说不得她已经被当场打个半死,彻底沦为任人宰割的弃子,这让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怒?
也就是如今的鹿玖尚且还有几分价值,否则可能当场就被生吞活剥了。
血玉娘娘上下打量着鹿玖,就像在看一只待宰羔羊。眼中赤媚之色流转,红唇微启,整个人好似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罂粟,诱惑却透着致命的危险。
“虽然不能直接杀了,但在送去泣血崖之前的几天里,我能陪你好好玩玩。”
血玉低伏下身子,戏谑的声音,在鹿玖耳边娓娓响起,似乎想让他陷入无尽的惶恐。
随着袖手一招,一堆各式各样的刑具,稀里哗啦的出现在牢房中,几乎占据了整个空间的大半。
除了最为常见的钢鞭,铁叉,锯齿,乌金铁夹,铁爬犁外。这堆刑具中最为醒目的,还得是那个有着半人多高的铁驴,以及那个看着就很结实的十字架。
从那上面暗黑斑驳的血迹,以及残留的血肉判断,鹿玖绝不是这些刑具头号使用者。
眼前的这一幕,纵然是活了大半辈子,性子素来淡然的秦渊,此刻都有些不好了,眼角更是不自觉的抽动起来。
“长夜漫漫,咱们可一定要玩的尽兴呢!”
随着话语落下,一条条宛如活物的血红蛛丝,开始从血玉娘娘的裙摆之下延伸出来,并朝着鹿玖的全身各处缠绕过去。
于此同时,一根又大又粗,狰狞无比的黑铁棒,飞到那血玉娘娘手中。那不怀好意的眼神,令人恶寒心颤。
“唉~~”
“你可真是癞蛤蟆找青蛙,长的丑还玩的花啊!”
一声幽幽叹息,在这地牢中响起。
那始终沉默不语的鹿玖,此刻终于睁开双眼,除了眼中的无语外,表情更像是吃了一坨翔。
“你找死!!”
被骂癞蛤蟆的血玉娘娘,瞬间勃然大怒,手握黑铁棒杵来,直接就想给鹿玖来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向来万无一失,禁锢住鹿玖脖颈,以及双手的符文乌金铁枷,此刻竟直接脱落。整个过程丝滑无比,就像吃了德芙巧克力。
至于这个被禁制法阵所覆盖的地牢,也就产生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而后再也没有其他反应。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没有任何一妖察觉。
当血玉娘娘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一根白皙手指,已经在她瞳孔中不断放大,朝着眉心点来。
“饶…”
急促的声音,甚至来不及从喉间发出,眼中的戏谑就已经彻底变为了惊惶。
随着一指点在眉心,血玉的整个身体完全被定格在了原地,同时精神世界陷入沉沦,仿佛坠入无边孽海,窒息感充斥心头,她任凭如何挣扎,如何呼救都得不到半分回应,看不到半点希望。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一瞬,也许是永恒。
随着思绪重新回归,那双迷惘呆滞的眼睛,终于恢复几分神色,但依然透着迷惘,唯有身体的本能依然存在。
“呼哧~~呼哧~~”
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那急促的喘息声,仿佛溺水之人最后的拼命挣扎,只为从空气中汲取最后一丝氧气。
酥软的双腿终于坚持不住,整个人直接跌倒在地,卑微的匍匐在鹿玖脚下。淋漓的汗水瞬间渗出湿透全身,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嗯?”
鹿玖不由微微皱眉,就在刚刚那一瞬,他已经将眼前这个妖女,将近百年的记忆,搜翻个遍。
除了大部分对他没用的糟粕外,剩下有价值的东西其实并不多,唯一让他感兴趣的,便是那个位于万妖城西南地带,蜉蝣洞天,泣血崖的位置了。
那些被抓捕的七彩麋鹿一族的血裔族人,大多被送到了此处,若说这其中没有猫腻,打死他都不信。
不过让他有些不爽的是,眼前这个妖女简直是个废物,对于泣血崖可谓是知之甚少。除了每旬末,遵照族中老祖的吩咐,雷打不动的送批祭品外,其他的几乎一概不知。
“废物,脑袋里除了糟粕还是糟粕,我都替你脸红,真想一掌劈死你得了!”鹿玖没好气的喝骂道。
也就在此时,血玉的神志终于恢复几分,没有大声呼救,也没有想着逃跑。她只是定定的看向鹿玖,目光中充斥着惊惶与恐惧。
那种永世沉沦,无边绝望的窒息感,她这辈子都不想再体会了。就算是是死亡,都未必比得上万一。
“听着,在去往泣血崖之前,这里一切照常,莫要让旁人看出破绽。”鹿玖冷然说道,重新将乌金铁枷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