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寒风夹杂着湿气,甚是阴冷刺骨,路上有些上年纪的,此时已经裹上了棉服。
古象武馆方向,震天的呼喝声,已经在演武场上响起,四五十名年轻弟子,同时光着膀子操练,热火朝天,看起来也是相当有气势。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在你们之前有许多的师兄师姐,他们都在古象武馆练出一身强横筋骨,打下坚实的武道基础。后来无论是从军,做镖头,亦或者是进入宗派深造,都有了很不错的发展。”
“他们可以,你们也可以,只要你们肯用功肯努力,就一定能学有所成,成就真正的强者。”
……
古象武馆的大师兄陈胜,一如既往的在教导学员修行武道。顺带时不时的打一打鸡血,画一画大饼,以提高这些少年的自主性。
毕竟能进古象武馆做学徒,家里都是花了不少银子才塞进来的。若是将来练不出个样子来,不只没法跟家长交代,更影响武馆的名声。
就在此时,一道老迈的身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正是武馆的门房老杨。
“少馆主,门外来了个游侠打扮的年轻人,说是来寻亲的。”
“寻亲?寻谁的亲?”陈胜不由蹙眉。
平日武馆招满学员后,每逢初一,十五,便是回家探亲之日。至于平素,除非特殊情况,否则很少会有人前来打扰。
“这老汉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那人出手还是挺阔绰的。”老杨嘿嘿一笑,露出缺了近半的烂牙。
陈胜嘴角不由的抽了抽,哪里还不知道这老汉儿收了人家好处,否则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亲自管这等闲事。
这老杨头,毕竟是武馆多年的老人,也算是他的长辈,确实不好说什么。
况且长源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既然来人连老杨头都不认识,搞不好不是本地人,既然如此还是见一面的为好。
陈胜想了想开口道。
“来者是客,确实不好拒之门外。”
“杨叔,您就把他带到前院会客厅,我在那里接待。”
“得嘞!”
老杨头晃晃悠悠的朝着大门那边走去。
带个话就挣了二钱银子,舒坦!
……
古象武馆前院会客厅,陈胜面色沉静,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来人。
看其一身黑色劲装,腰束皮质带銙,脚踏牛皮登云履,确实不是个差钱的人。
身姿还算挺拔,浓眉大眼,就是那满脸浓密的胡茬看起来有些邋遢,乍一看似乎年纪不小。可不知为何,陈胜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这位兄台是来寻亲的?”
“不知是武馆那位学员的亲友,我也好给你唤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乔装打扮一番后的秦泽秦二爷。
就在这位武馆大师兄,偷偷打量他的同时,秦泽也在心里暗自嘀咕。
昨天夜里的那惊鸿一瞥,只叫他终身难忘。
谁人能想到,眼前这位不苟言笑,其貌不扬的大师兄,内在却拥有何等雄厚的资本,确实无愧其古象之名。
尤其是战斗之时,那大开大合的气势,狂风骤雨般的攻势,恐怕也就那只健美的雌豹,才能承受得了吧。
陈胜被盯得有些发毛,忍不住咳嗽一声,将秦泽拉回现实。
“哈哈!您就是陈师兄吧!久仰大名!万分敬佩!”秦泽咧着嘴,双手抱拳一礼,说的那叫一个真心实意。
“咳!只是略有薄名而已,这位兄台太客气了!”陈胜客气的回了一礼,同时心中疑惑不已,自己的名头有这么响亮吗?
“陈师兄容秉,在下有个表妹名叫肖云儿,现如今正在武馆做些杂活。”
“此次前来,是因其家中老母病重,特地派我前来带她回去。”
“肖云儿?”
陈胜先是一愣,旋即才慢慢反应过来。
眼前人要找的,不就是那个新来的小厨娘嘛!要不是昨日张兰随口提了一嘴,他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既是家中高堂病重,那万万耽误不得,兄台在此稍候片刻,我这就将她唤来。”
陈胜脸色肃然,不等再说什么,两三个跨步,人已经消失在会客厅了。看起来比秦泽这个名义上的大表哥还着急。
……
“肖妹子莫要太过焦虑,想来伯母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是些碎银子,虽是不多却也是武馆的一份心意,等伯母病好之后,多买些补品养养身子。至于武馆的活计,不要太放着急,永远会给你留着的。”
说着陈胜就将一个鼓鼓荷包,直接塞进了肖云卿的怀里,动作虽然粗鲁了些,可言语间尽显真情实意。
“我师妹张兰,今日一大早驾着马车,进山采买药材去了,否则直接能让她送你们一程。”
“不过长顺街车马行的老板,与我乃是旧相识,你们持我信物前去,可无需抵押物租借一辆马车,这样一来也能快回去些。”
说着陈胜就要伸手往怀里掏
“不不不!哪里还敢再麻烦陈师兄,小弟我此次是骑马来的。到时候我兄妹二人共骑一乘,明日一早就能赶回去。”
秦泽赶忙上前制止,好说歹说才劝住。
“既然如此,那二位多多保重,一路顺风!”
“陈师兄保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