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他亲手杀害了两名无辜，杀害了一对相依为命的爷孙俩。
“老天爷！你在玩我对吗？你赢了！”秦泽惨笑着。
对于普通武者来说，没有了律法的束缚，杀两个普通人或许与捏死两只蚂蚁无异。
可他是神武侯府，老秦家的人啊！
秦家起于微末，以屠尽妖邪，庇护百姓为祖训，自小耳濡目染之下，秦家子弟从未有过，将普通人视为蝼蚁草芥的想法。反而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庇护他们。
可如今一对可怜的爷孙命丧于此，他们与自己无冤无仇，只因自己的一时误判，而死于非命！
秦泽举起双手，上面还沾染着那老汉的鲜血，猩红一片。
“我…我就是个沾染无辜生命的刽子手！我对不起秦家的列祖列宗，我还有何颜面苟活于这世间！”
秦泽喃喃自语，心底萌生死志。
“我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自家二孙子的模样，让秦渊有些不忍。
没错今天这场戏，也是他安排的！
至于用意，主要有两方面。
一来是因为这两天秦泽已经杀疯了，面对秦渊安排的各种套路，他想出了最快的破局之法，那就是一个字，杀！
尽管对于自家孙子，日渐娴熟的武技，以及杀伐果决的性子很是满意，可这也不由让秦渊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日后回到玉京城，若无法迅速调节心态，可能失手错伤人命。秦渊也只是将最坏结果提前引发，来给秦泽提个醒。
二来则是因为，他日秦泽定然会继承秦家军，行军打仗难免会误伤无辜生命，若连自己心里这道坎都跨不过去，那他就不适合做一名统帅，需知“慈不掌兵”的道理。
“罢了！还是年纪太小，经历太少，一不小心就了钻牛角尖！”
“得去开导开导了，不过为妙他埋怨，还得换身行头！”察觉下方的动静，秦渊无奈摇头。
呜～～
蟠龙棍跃至百米高空，而后垂直落下，正下方则是秦泽的脑袋，此刻的他面色平静，眼中尽是释然。
就在蟠龙棍即将砸落头顶之际，一阵狂风骤起，那根重达百斤的精铁棍居然被吹飞出去，跌落一旁。
“哼！一遇挫折便寻死觅活，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烂泥扶不上墙！”一声呵斥自上空传来，言语中夹杂着失望与无奈！
寻声望去，只见一身材魁梧，须发皆白的老者从天而降，落地无声。
若非亲眼看到，在秦泽感知中，好似此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你谁啊？”
秦泽语气有些不善，毕竟自杀被人发现，本就是件很尴尬的事，更别说还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我是谁？你猜猜你这一路经历的事都是谁安排的？”白发老者冷哼一声。
秦泽瞬间红了眼，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
“原来是你个老……”
后边的脏话还未出口，秦泽便被一记掌风扇出数十丈，滚落在地。
“出言不逊，该打！”
秦泽捂着半边脸，一脸悲愤，若是眼神能杀人此刻的秦渊已经千疮百孔。
“可是不忿，老夫为何会如此对你？”
秦泽抿着嘴不肯言语，可那微缩的瞳孔已经出卖了他。
白发老者长叹一声
“你可知，自你踏上这蛮荒之地的那一刻起，便有一桩天大的机缘，降临在你头上！而今，你已经亲手断送了！”
“什么天大机缘，老……你给我说清楚！”秦泽没忍住，脱口问道。
“你可听说过“武悼天王”冉存兴？”白发老者反问道。
“可是三千年前，独挡蛮族，一步不退，发布“杀蛮令”的武悼天王？”秦泽神色不由激动，那可是人族中最接近神的存在。
武悼天王力挽狂澜，救人族与危难的故事传唱至今，便是在如今的大炎，各地都还有无数的天王庙接受香火，受万民供奉。
“正是！”白发老者点点头。
“当年武悼天王于蛮荒之地独战八尊蛮皇前，曾在此地留下一份传承，唯有大毅力，大智慧，大勇气，大无畏的人，方能得此传承。”
“而我便是传承的守护者，几千年来为武悼天王寻找真正的有缘人！”
“前辈，你的意思是，我便是那有缘人？”秦泽骨碌一声爬起来，脸不疼了，脚不麻了，全身血气奔涌直冲脑门。
白发老者点点头又无奈摇摇头。
“是！也不是！”
“原本你是有机会得到传承的！可惜就在那最后一刻，你失败了！”
秦泽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几步，喃喃自语。“可是因为我杀害了无辜？”
“也对！拼死守护人族的武悼天王，怎会选择一个刽子手呢！”
白发老者摇摇头“是因为你在杀害无辜后，选择了逃避，选择了自杀，懦弱的人不配得到天王的传承！“
“可我毕竟沾染了无辜百姓的血啊！洗不掉的！”秦泽看着自己手心，猩红刺眼。
“你呀你！还不明白吗？你仔细瞧瞧，那究竟是什么！”
顺着白发老者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本还是一滩血肉的小宝尸体，已经变成了一堆石头，再看另一边的老汉也变成了一根木桩。
“这…这…”
秦泽手指颤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
是啊！作为武悼天王传承的守护者，怎会以无辜百姓作为试炼品呢！
想到这里，秦泽的脸上似哭似笑，煞是难看，半晌才反应过来。
“前辈！也就是说，我的考验失败了，什么都没了吗？”
白发老者砸吧砸吧嘴“确实失败了！不过……”
“不过什么？”秦泽眼底重新燃起希冀。
“头奖没了，参与奖还是有的！你且过来！”白发老者对着秦泽招招手。
秦泽不是很明白参与奖究竟是何物，可还是恭敬的一路小跑过来。
“前…”
话还没来得及问出口，随着神光流转，秦泽就被毫无征兆的一指，点在了眉心正中。
无数画面，文字等信息洪流疯狂涌入秦泽识海，光华绽放间在脑海中留下深刻的烙印，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声音，时间线被拉长，短短几个呼吸，仿佛过去数年甚至十几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