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县令本来是不准备看的,一封家信能说明什么。
万一是那卫老头为了让儿女安心,信口胡说的呢。
却听卫竺朗声将书信背了出来。
“吾儿樱儿:自京中出事,白马过隙,彼时炎夏,今已秋色浓重。
得悉汝母子四人,安然到达北荒,心下皆安。
……
前日与圣上垂钓,言汝等之事,圣上言,卫竺,卫榆,卫骏都入卫家宗祠,记入族谱。
卫竺功名仍在,北荒种地,历练心性,后年可参加考试。
卫榆尚小,不要论及婚嫁,圣上另有安排。
北荒苦寒,猛兽众多,遂赠侍卫几人,随书信北上,当善待之。
樱儿吾儿,既已与卿家和离,卿家诸事,皆再无干系。
圣上重孝道,即便断亲改姓,若是卿璃生死攸关,亦可略微伸出援手。
……”
一字一句,和县令手里拿着的信件一字不差。
不管卫老头是不是吹牛,这信里都透露一个信息。
和离断亲改姓,是圣上知道的,甚至允许的。
但是,县令大人不相信。
卫老头一个五品致仕的闲人,也只能钓钓鱼,和圣上关系很好?
抱歉,从来没有听说。
他低头看着上面的落款,眼睛眯了眯,嘴角勾起冷笑。
“即便是如此,和杀了卿璃有什么关系,远在京城的卫老大人,可以证明你们没有杀人吗?”
卫榆却是淡淡说道:“大人,你问侍卫的来处,我们说的就是侍卫的来处!”
县令大人顿了一下,沉沉看了卫榆一眼。
接着问两个鹰卫的人:“把当时情况细细说来!”
两个人中的一个,真的是细细说来,和卫榆说的一样,都是在追小偷。
甚至,对于那个小偷的外貌形容也是一模一样。
县令没有出声。
一旁的捕快捧过来两个鹰卫的刀:“大人,这不是凶器!”
一名鹰卫抬起胳膊,嘶啦一声扯开胳膊上的布料,露出一个狰狞的伤口:“这是卿玚用匕首刺伤的,仵作可以验一下,和卿璃的匕首是不是一样?”
县令一拍惊堂木:“放肆,你在教本官怎么办案?”
那鹰卫声音沉稳,不惊不惧:“大人,小的是为了早日抓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