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隼走了,夜色里的大牢除了鼾声再无其他。
反倒是外面的雨声滴滴答答的,格外的清晰。
卫榆静静的靠着柱子站着,目光落在卿璃的身上。
卿璃的脸色比灯光更白,上下蹦跶的,厚颜无耻的卿璃,终于还是把自己作死了。
她以前就说了,卿玚怎么可能这么能忍着呢?
这个东西,没有男人能忍住的。
原来是为了有用,让卿璃的死有用。
物尽所用,卿玚的商人本色显露无疑。
卫榆的心里还翻腾着一点酸涩,那也许就是原主残留的情绪。
毕竟,那是原主的亲爹。
卫榆闭上眼睛,靠着柱子,胳膊上的疼痛越发的明显。
她动了动手,那捆绑着她的绳索就开了,脱落下来。
她动了动手指,走到一边空着的牢房,在铺着麦草的石头床铺上坐下。
拿出药物吃了,又重新整理了自己的伤口。
没有包扎上,一是怕人怀疑,二是这般晾着,或许能好的快一点。
她躺下,闭上眼睛。
现在只是开始,明天估计一切更不好办。
雨声滴答,卫榆竟然真的睡着了。
卫竺却是没有睡着,后半夜,远处隐隐约约有鸡叫的声音。
也就在这个时候,窗户响了一下,然后有什么扑了进来。
卫竺从床榻上翻身而起,就看到捂着胸口的苍明站在屋子里。
胸口的位置有鲜血从指缝里滴落下来。
卫竺急忙扶着苍明坐下,然后拿出匕首,挑开衣服,按照卫榆教的,止血上药。
这里缝合是不现实的,只能撕了布条,一圈一圈的死死缠住。
缠好之后,苍明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像终于活过来了。
“公子,破庙里,那些不是乞丐不是土匪,都是亡命之徒,有人专门训练的。”
卫竺一愣,那他们是在独石崖乞讨很久了,大家都已经熟识了他们的面庞。
所以,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过。
甚至这独石崖的大街小巷都被他们踏遍了,独石崖应该没有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这样一群人,出没在独石崖各个地方,如果想要做点什么……
卫竺静默半晌,突然就沉沉笑了。
“苍明,苍羽呢,他有没有事情?”
苍明摇头:“苍羽暗中跟着了,暂时没有事情。但是看着他们进进出出忙碌的样子,是准备做大事情。”
大事情,在独石崖能做什么大事情?
卫竺眯了眯眼睛:“你让你的人过来几个人,我要让他们去做事情。”
苍明点头,走到窗口,对着外面打了一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