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榆深深吸了口气,这个时代,冷兵器时代,很多人都是死于伤口感染。
“我这里有烧好的热水。”有人招呼。
那妇人千恩万谢的把锅端过来,顺便拿了酒过来。
卿榆把匕首清洗干净,招呼附近的人:“按住他,我给清理伤口。”
她能做的也就是尽力。
她转头看着妇人:“我也不太懂,只能尽力!”
那妇人泪水哗哗流淌:“多谢姑娘!”
有人愿意尽力,已经很不错了。
卿榆跪在地上,一点一点清理发红的,流水的,甚至微微腐烂的地方。
剧烈的疼痛让那汉子瞬间清醒。
有人眼疾手快塞了一条布巾在他嘴里,周围的人死死按住。
卿榆飞快清理,清理完了,又用烈酒冲了一遍。
疼得那汉子嘶吼声声。
等到隐娘子草药拿来,敷上包好,卿榆才松了口气。
“看好他,不那么热了告诉我,要是很热也告诉我!”
妇人含泪点头,卿榆起身,收拾了匕首往回走。
对上卿辞哀怨的目光,她神情淡漠的走过去。
你丫的下巴破个小口子,有什么要紧的,一脸丧气,似乎死了爹一样。
再说,凭什么帮你!
“咱们可是一家人!”卿辞在后面期期艾艾的说。
她刚刚可是看见了,卿榆把什么白色的东西塞进那汉子的嘴里,一定是治伤的。
不过白色的是什么东西,她想不出来。
从卿云和苏容君通奸被抓开始,卿榆就变了。
变得根本就不像是卿榆了。
其实确定是不是卿榆,很简单。
卿辞眸光闪了闪。
侧头扫过人群。
人群里,一个干瘦的男子抬头看了卿辞一眼,瞬间咧开了嘴笑了。
卿辞面无表情转过头。
卿慕去方便回来,脸色就有些奇怪。
等到卿辞回来,他递过一瓶金疮药。
“哥,你哪来的药?”
卿辞惊喜莫名。
卿慕的目光扫过卿榆的背影,低低说道:“苏容君!”
卿辞骤然抬头看着他,苏容君和他家一向没有啥交集。
即便是给,难道不应该给卿云吗,不该和二房有牵扯吗?
卿慕却是一个字都不多说了。
只是眸光沉沉的盯着卿榆一家,那一种其乐融融,齐心协力,他从来没有感受过。
贺佑始终在卿榆附近不远处。
他有些不明白,贺佑看中了卿榆什么。
卿榆干瘪瘦小,沉默寡言。
以前是小透明,现在又是狠辣诡异。
如同被鬼魅附体。
卿榆却是溜溜达达的往一边走,走到站在高处眺望的方进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