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璃终于找到发泄的地方,冲着卫氏大喊:“你能耐了,长本事了?”
卫氏双眼通红,拳头攥得紧紧的。
“你要休了我,我犯了什么错?”
她一次怒瞪卿璃,看到卿璃眼神躲闪,她突然就明白。
这个男人其实什么都知道,他就是故意为之。
他也不是看不到,他是装作看不到。
说到底,是这个男人的眼里从来没有看到过她。
所以,所以才在同房的时候,叫柳氏的闺名。
“你说你犯了什么错?”卿璃怒了,一个女人竟然敢质问他!
卫氏悲怆一笑:“我为你生儿育女,此后母亲重病,养老送终。不犯口舌,不曾嫉妒,哪怕你床榻之间叫着鸾儿,我也一个字没说。”
“我错在哪儿,七出之条,我犯了哪一条?”
鸾儿两个字一出,柳氏就脸色惨白。
而卿玚一脚把柳氏踹倒,脸色黑成了锅底。
“你胡说什么?”卿璃恼羞成怒,举起手就想要打。
但是对上站在一边卿榆凉飕飕的目光,他终究还是没有胆子。
悻悻放下手:“你不要不知足!卿府待你不薄!”
这话说的咬牙切齿,目光中都是威胁。
卫氏梗直了脖子,语调越发悲愤。
“你平日里住在前院,从不管我们死活。一开始公中还有月钱,后来你不管,你这个好二嫂看人下菜碟,月钱都不给,饭食上克扣。”
“我每每说起,你就说我无理取闹。”
“我只能用自己的嫁妆养孩子。卿璃,你去问问,在京城,有没有一户人家,是用嫁妆养孩子的!”
“母亲病重,大嫂说吃斋念佛,闻不得药味,二嫂说府中繁忙,离开她不行。”
“是我,是我端茶倒水,擦身子倒夜香,伺候到终老。”
“你的俸禄给了谁,你手头的产业给了谁,换成谁身上的衣服首饰,你心里清楚!”
“我没有什么对不住卿家的,倒是你们卿家对不住我!”
“既然你看不上我们娘几个,那就和离!”
卫氏眼里有泪,但是终究没有让泪落下来。
她的声音大了很多。
她终于明白,她不改变,她的孩子就要死了!
她的女儿清白要被毁了,她的儿子还不一定活得下去。
卿璃脸色涨红,在乌压压一片人群的破庙里,感觉难堪到了极点。
柳氏终于从地上爬起来,喘过来一口气。
她面目狰狞,死死瞪着卫氏:“你胡说什么,谁克扣你的了!”
卫氏冷笑一声:“你不仅仅克扣,还扒家,你娘家的大房子,你娘家的铺子,都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