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无涯的目光却只有舒云澜，当一个纤细的女子，举止投足间镇定地挥动顶尖高手，便宛如将军在战场上出动千军万马。
这种肆意的霸道，足够让所有的男子仰望。
更足够心动和疯狂。
“住手！”段无涯的声音冰冷响起。
吴掌柜却犹豫，“少东家……”
段无涯眼见关中第一楼的人和玄铁军交手，二话不说，一手直接掐在吴掌柜的脖子上。
只听清脆一声响，吴掌柜瘫软在地，死不瞑目。
周围围观的人顿时吓得四处窜逃。
舒云澜眉头蹙起，看向段无涯，只见他拿着一张白帕子擦手，再度出声，“都给本公子停下，否则，杀无赦。”
那些护卫当即收手，而玄铁军此时也已经拿着鲛人灯在舒云澜身后落下。
玄一道：“夫人，所有鲛人灯已经都尽数取下。”
舒云澜点头，看向段无涯，“多谢段公子体恤，这些灯，本王妃就收下了。”
段无涯浅笑，“我说过，只要王妃想要，就算是关中第一楼都算不得什么。”
舒云澜越发的看不透段无涯，但既然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她也不惧段无涯的任何反击，甚至是关中第一楼的反击。
“改日，我再请段公子喝酒。”
“好，我等着王妃。”段无涯笑容和煦，对刚才的变动竟然一派云淡风轻。
等舒云澜走后，他转身进入楼里，笑容随即阴沉落下，却不是因为舒云澜，而是因为那些护卫，没有他的命令这些人就擅自行动。
段无涯冷冷道：“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
那些护卫顿时悉数跪下。
段无涯却根本不再看他们，而段无涯身后走出两个黑衣持剑的人，直接将所有护卫灭口。
……
入夜，夕流依旧还泡在水中，但这次他却换了房间，换到楼上足够看到关中第一楼和街景的房间。
夕流自来是不爱靖州城的夜的，那璀璨的夜，给他的是无尽的痛苦地狱。
今晚他泡在水中，兀自沉思着舒云澜和赵君衍接下来会怎么撬开他的嘴。微风从窗外吹进来，有些凉意，但是对他来说却很舒服，这种低温能让他的皮肤贴合，不至于有任何刺激。
夕流不知道有多久没这么舒服了。
他忍不住靠在药桶上，闭眸休息，不去在意眼前的黑夜。
华万芳推门进来，手里抱着成堆的药草，见屋里漆黑一片，忍不住叫道：“怎么没人点灯啊，乌漆嘛黑的……奇怪，关中第一楼今晚的灯怎么没亮，往常这沿街的房间不开灯也能看到东西的。”
他放下药材，边点亮烛火边嘀咕。
“关中第一楼今晚怎么回事。”
华万芳忍不住还趴到窗户去探头看，却见关中第一楼果然是黑夜笼罩。
转头却见夕流睁着偌大的眼睛，一脸的震愕。
“你怎么了？是药效过了吗？”
夕流的目光却死死地盯着窗外，盯着关中第一楼的方向，“没亮……”
曾经他以为这关中第一楼的灯光不可能暗下，可如今，竟然熄灭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有可能护住族人，不必再有人受他的苦，他有机会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