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澜知道自己是彻底把赵君衍惹着了,惹着就惹着了,她接着便是。
舒云澜将那布包打开,里头是她之前做彩头的发簪。
舒云澜冷淡道:“七皇子这是何意?”
“你是本皇子的七皇子妃,日后做这种事之前,还是先考虑考虑后果。”
“什么后果?”
“女儿家的贴身之物,岂能随意用作彩头。”
舒云澜冷笑,什么叫故意找茬,这就叫故意找茬。
舒云澜道:“七皇子想多了,这是喜颜店里新出的簪子,我买来送人用的,但买多了又不喜欢,所以随手拿来当彩头,算不得什么贴身之物。”
赵君衍神色微微缓了缓,嘴巴却不饶道:“就算如此,也不防有人用此做文章。”
“真是好笑了。十公主、玉茹公主和香覃县主他们也用贴身之物做彩头了,七皇子这么大意见,怎么不找她们?要不,去跟景妃娘娘说也行。”
赵君衍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两之间的事要去打扰景妃娘娘?”
舒云澜咬牙,“谁说是这个意思!”说的是你没事找事,多管闲事!
赵君衍看她双眸喷火,鲜活不再冰冷,心情颇好,“行了,既然七皇子妃知错,就下去吧。”
舒云澜气,礼也不行,直接转身走了。
赵君衍嘴角的笑容弯起更大的弧度。
泽言在旁真是连连摇头,主子这什么喜好,夫人好言好语又行礼的,他不依不饶,这给脸色走了,他反倒是心情好了。主子的心,难以捉摸哦。
赵君衍起身走出亭子,他今日也不为赏花来,既然事情办完了,自然也该走了。
“去刑部,看看柯寿康大人有什么话说。”
泽言当即跟上,低声禀告道:“主子,太子两次到七皇子府要替柯大人求情,刑部也有不少是太子以前的人,他们恐怕都得了授意要求情。”
赵君衍眉头微蹙道:“看看再说。”
“是。”
……
周清叙正在亭子里跟两名心腹说话,他今日是刻意躲开的,太子想让他出谋划策救柯寿康,可是此人身为太子的舅舅却不知收敛,反倒鱼肉百姓,当杀不误。
赵弘义见赵君衍走了,找了个借口到周清叙亭子里。
赵弘义笑着道:“太子哥最近忙碌,今日都不见来赏花,倒是周侍郎清闲。”
“九皇子不也清闲?”周清叙温和含笑,起身行礼,“九皇子请坐。”
赵弘义在他旁边坐下,面上笑眯眯的,让人远远看来两人像是在说赏花的话,可他出口的话却是,“如果我是太子哥,对于柯寿康这样的人必斩不怠,此人既对主子不义,主子又为何要对他仁呢?”
周清叙温和浅笑道:“九皇子说得是,不过太子立志要做仁君,自是不同。”
“仁君?那也得父皇和天下允许。”赵弘义笑着,目光中的光芒更胜,“眼下已到礼崩乐坏的时候,不用重典何以安民。边疆草木皆兵,各地佣兵的藩王又都蠢蠢欲动,朝廷容不得半点犹豫,否则日后死的……就是无辜百姓了。”
周清叙想不到,今年不过十六的赵弘义居然有如此见解,究竟是景妃娘娘教得好,还是赵君衍暗中有指点?毕竟听闻实则赵君衍和赵弘义已有多年交情。